“王上,我们要怎么做?”廉颇随即问道。
“很简单。”赵括也笑着答道:“先拒绝,以表明你的立场,也是令其放下戒心。再根据信陵君的表现适时地稍作同意,以示重情重义之行;最后入宫来见寡人。咱们再一起商议如何处置,人家开价了,我们再讨论个价格还回去就是了。”
“微臣明白了。”平原君立即就答应道,显然这样的伪装作为一个成熟的政客,根本算不得什么难度。
只是,这看似简单的表演却是让一旁的廉颇有些纠结、甚至是窘迫了起来。
要说上阵杀敌,就算对方有着千军万马,廉颇也不带有丝毫的惧色的,可要说演戏,这着实不是廉颇所长啊!否则廉颇当年也不会得罪那么多的朝臣了。
似乎看懂了廉颇眼底的一抹窘迫,赵括却是笑了起来,随即看向廉颇,道:“倒是忘了廉颇将军了。”
“这样吧。”赵括笑着给廉颇出主意道:“将军不要答应,也不要拒绝,更不要负责,只一路皱眉,最后推说入宫面见寡人就行了。”
“嗯?”闻言的廉颇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会这么简单,当即皱着眉问道:“这样能行!”
一旁的信陵君显然也明白了过来,当即笑道:“这样当然可行!甚至比我还要真切三分。”
“既如此,微臣领命。”有了平原君的认可,廉颇也不疑有他,当即答应了下来。
“将军,该如何便如何,最好将今日寡人说的话全都忘记,只要不把信陵君赶出来,此计就算是成功了。”赵括再度补充道。
“是,微臣明白。”廉颇再度点头答应道。
随即,领到了命令的二人,便纷纷告退回府,静静地等候着信陵君的到来。
果然,不到两个时辰,廉颇将军的府邸便迎来了这位不速之客。
佯作不知的廉颇依旧在演武场上肆意地挥洒着汗水,直到门房将那拜帖递上。廉颇这才匆匆命门房将人引入正厅之中,而他自己,甚至来不及沐浴更衣,只是深吸了几口气,便匆匆地向着正厅赶去。
“廉老将军安好!”刚刚步入正厅,已经坐在位置上的信陵君立即便起身迎了上来,亲热地问候道:“轵城一别,将军是越发老当益壮了。”
“信陵君安好。”有些木讷的廉颇,尽管心中有些准备,但面对信陵君的异常亲热,还是有些不适应,只是简单地回了句安好,便算是打过了招呼了。
只是,这木讷的神情,落在信陵君的眼中却是比珍珠还要珍贵。
“信陵君请坐。”廉颇随即又补充了句道。
“多谢廉老将军。”信陵君也不客气,当即便在廉颇的右手下坐下。
虽然明知道信陵君的目的,但廉颇还是带着疑惑和紧张的神情问道:“按前日来报,君上当明日才到,怎会如此快就到了?”
尽管廉颇极力的掩饰,但一抹淡淡忧虑却是怎么也藏不住。
好在,这抹忧虑在信陵君的眼中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毕竟当年廉颇夤夜来到自己的府上,自己也是被吓了一跳的,更是生怕被魏王误会,将廉颇直接拉进了书房商谈。
如今廉颇还敢自己步入正厅之中商议,足见其磊落的一面,也更可见其在赵
国朝堂的地位,以及赵王对其的信重程度。
总之一句话:自己没找错人。
当然,若是面对其他的老狐狸,信陵君一定会说此来是为了感谢对方在轵城外伸出援手的行为,然后在循循善诱地慢慢将自己的诉求委婉地告知对方。
可面对廉颇这样的老实人,信陵君却也不敢搞什么弯弯绕绕,万一让他会错了意,那事情只会更加的糟糕。
面对廉颇这早在意料之中的一问,信陵君却是赶紧顺坡下驴地答道:“不敢隐瞒廉老将军,此来,是为求廉颇将军帮忙而来。”
“嗯?”廉颇也没想到对面的信陵君会如此的直接,当即眉头便微微皱起。
“将军。”信陵君随即继续说道:“洛城之战已经告结,不知贵国赵王何时履行承诺,将周王畿之地交割与我国焉?”
“什么?”廉颇想也没想地蹭的一声就站了起来,即便已经知道信陵君此来就是来讨要周王畿之地,但这么直接到毫无顾忌,还是让廉颇有些意想不到。
“将军勿扰。”信陵君也当即站起了身,他可不想被廉颇直接扫地出门,当即又补充道:“此战之功全在赵国,吾为魏将,又何尝不知;可是魏王有令,吾为魏臣,又岂能不遵?”
显然,信陵君先硬后软,既一次性地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又说明了自己的身不由己,一软一硬之间,即便是廉颇却也不好发货。
“那君上便回复魏王,周王畿之地,乃我王奇计并十数万赵军舍身忘死所得,一城一池来之不易,请魏王勿要作非分之想,以免误了两国之情谊。”廉颇看在信陵君的面上,好容易才压下心中的怒火,却还是冷言答复了信陵君。.z.
闻言,信陵君不仅不慌,反而有些欣喜。
不怕你说理由,就怕你不说理由啊!只要有理由,那就一定有漏洞,既然有漏洞,自己就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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