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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信陵君看不透,魏王就更别想了。

“爱卿言之有理也!”闻言的魏王倒吸一口凉气,叹息道:“赵王果真好算计也。”

“诸国第一战将之名,岂是浪得虚名。”信陵君也不由得叹息道。

已经“明白”了赵国的企图,接下来就是自己该怎么办的问题了。

略略思索了好一番,魏王还是无奈开口,道:“那我魏国将如何自处之?”

信陵君听着魏王的问话,却是已经智珠在握,随即开口回答道:“五个字:出兵,不出力。”

“此言何意?”魏王接着问道。

“如今秦赵相争之局面已经明了,所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信陵君随即说道:“这两强之争中,却也正是我魏国重新崛起的机会。”

“请细言之。”魏王有些迫不及待地继续追问道。

“无他,扶弱而攻强而已。”信陵君颇有自信地说道:“即是选择弱势一方,攻击强势一方,而后取其利也。待下场之战,再助其弱而攻强,复取利也。则两强渐弱,而我恒强也。待积蓄力量,则可成为第三极,而收纳众小国,以成鼎立之势也。”

“扶弱攻强?”魏王的脑子显然有些转不过来了:“我们不该站在强者这一边吗?扶弱,万一败了呢?”

“我王容禀。”对于魏王有些迟钝的头脑,信陵君倒也并没有不耐烦,反而是细细地解释了起来:“今赵秦之间,已不是当年长平之战之时,其国力、军力差距只在毫厘之间。可以说,我魏国帮哪国,哪国的胜算就将大大增加。”

“当然,为了确保我魏国始终能赢,我军只会在最关键、最后的阶段出兵,扭转战局的同时,也可以趁机攫取最多的利益。”信陵君继续说道:“这也就是我刚刚所说的,如今,我军要出兵,但不能出力。非要等秦赵之间打生打死,角斗到最后的一兵一卒,我军才可趁势出击。如此一来,岂有不胜之理?!”

“卿之意,我魏军可效渔夫观鹬蚌之争?”魏王若有所思地问道。

“渔夫者,得鹬蚌也。”信陵君摇摇头,接着说道:“我魏国只是浮萍野草,略略吞食其残渣废物,慢慢壮大而已。其中关键,在于每每能在最后时间出手,每出手,必中其要。此闻之虽易,行之却难也。”

闻言的魏王也终于明白了过来,感情自己堂堂大魏国只能在两国的夹缝中求一丝丝的残渣剩饭?要多少的残羹冷炙,才能将偌大的魏国喂饱啊!又需要多长的时间,才能让魏国重新站起来啊!

不由得,魏王也有些感伤了起来。

曾几

何时,魏国也曾经独霸诸国,为众伯之长,风头无两!

如今,却只能......

“我王。”似是看出了魏王心中的悲戚,信陵君立即劝说道:“道路虽远,行则必至矣。况,秦以区区西陲小国,尚且能苦心孤诣,以至今日之境,我堂堂大魏,人杰地灵,何愁不能重新崛起哉!”

“况秦赵之战也,每况愈烈,去岁我魏国已得之周地,今年又可得之韩地,未几河东、河内之地,皆可在望也。”信陵君越说着,眼睛也越发亮了起来:“我王切不可丧气也。当以凿山之志,吞河之量,而行入微之举,步不停之履,以得强国之报也!”

闻言的魏王也是深受感动,当即拉起了信陵君的手,涕泗横流地说道:“幸得弟之良言,寡人必行而效之,不得强国,誓不罢休也。卿当与我共行也。”

“固所愿,不敢请尔!”信陵君也仅仅握住了兄长的双手。

这一刻,在这兄弟二人的眼中,仿佛已经看到了魏国重新崛起的模样:

万千百姓,比肩接踵,跟随着他们回到曾经的国都安邑;令人闻风丧胆的魏武卒重新笑傲在战场之上,长长的战刀滴着鲜血,重重地插入河西的地面上;那亘古的雄关函谷之上,飘扬的不再是秦国黑色的旗帜,取而代之的是魏军鲜红的旗帜......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到底,谁是谁的菜,谁又是谁的梦,或许只有到了城破国亡的那一刻,才会揭晓。

.......

第二天,一大早,魏王便重新秘密地接见了赵国的使臣,更很是爽快地答应了出兵的要求。

当然,口头上魏王虽然答应而来赵国,实际上,魏国却是半点整兵的动静都没有,更没有派出部队或是细作对韩之国的路径进行查探。

显然,魏王是打算将信陵君所言的“出兵不出力”演绎到极致了!

只可惜的是,赵国或者说赵括也根本没有想要出兵韩之国的意思。

而就在赵国的使者得到了魏王“口惠而实不至”的答复,心满意足地回返邯郸的同时,另一队的使者却是在楚国取得了实质性的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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