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睿还是佩服这个大哥,事情处理的算是恰到好处,不偏激不保守。
袁睿正想附和大哥一下,突然之间,脑子里一闪,一个念头冒了出来。“大哥,五叔,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这个时候,就别客气了,危急时候有啥说啥,”五叔也是直性子。
“听到报信人的说法,我突然有个想法,这股海匪先奔这小李庄去的,通海人都知道这个小庄子就几十户人家,还都是务农为生,根本没有什么贵重东西可抢,说明这伙海匪对通海不熟悉,这是一。二呢,阿牛提到,这伙人一哩哇啦的说话不清,也印证了这一点,同时,县里已经把所有的团丁都安排好了,陆家连家丁都上了城。按照现在这个防守,就是那种千人大股海匪想一下子袭占通海,那都是妄想。更有甚的这些海匪对通海完全不熟,不是来自寻死路是什么。”
“我想,这股海匪大概率会去袭击通海县城,他们完全没有路数,所以不会有其他的筹划,那也大概率会有个结局,就是碰的头破血流,断臂而回。这个时候,危险却是最大的,这股海盗集中起来到是好办,就怕他们分散开了,在县内四处烧杀抢掳,老百姓都是手无寸铁的柔弱之人,一旦遇到他们,那就会死伤惨重,我们要防止的就是这个。”
看到五叔和大哥不断点头,袁睿说了一个新思路。
这要得益于刚刚袁睿想起来的一些事情,历史上,海匪祸乱沿海几百年,按照现在的时空,还只是海匪的起步,不过几百上千人一股,在未来的几十年,随着沿海吏治腐败,官兵战备松弛,海匪的队伍越来越壮大,耗费了某个王朝近半的军费,直接加速王朝灭亡。
天大亮,季家庄的百姓其实已经收拾了快一个时辰。
天还没亮,袁朋就把族长拉了起来,睡得迷迷糊糊的族长很是不满意这个时候叫醒自己。
可是当他听说海匪来了,连一丝的睡意都没了,洗漱都没顾上,马上把所有的大家长都喊来了,商讨针对海匪怎么应对。
那边村民们还在抓紧一切时间收拾,首先是把值钱的小件物品什么字画、古董全部放到了地窖里,跟粮食杂物堆在一起不容易被发现。
那些大件物品放在那不动没事,拉不走,砍烂了也没关系。还有就是一些金银之类,不能随便乱放,只能随身带着,万一没被海匪抢了,被其他手不干净的人拿了也麻烦。
最后是人,老幼妇孺不用说,先往祠堂里躲着,其他地方更不可靠,再把能动手的青壮年召集起来,圩门堵上是肯定的,圩墙里的土里挖个坑,里面插上很多竹签,再把人布在几条村道两旁,拉上绳子,每人一根削尖的竹竿。这样的防守,村里人是轻车熟路,当年对付异族人就是这样干的,当然,对付土匪,山匪也是这样的。
季家庄的人还有时间收拾,县城里其实也炸锅了,南莫的里正等刘参将跟留守的官兵都走了,自己也不耽误,交代了几句,拉着两个后生套着一辆马车直奔通海县城。
汪知县好不容易放下心,县城无忧,这时令人欣慰的事,可是他也揪心,这些海匪进不来县城,一定会去周边的村庄祸害。
但是他又没有办法派人出去,县城里就这几百民团,守城还是依靠一些大户的家丁才保住的,让这人下去打海匪,不跑光才怪。
但是一直缩在县城里也不是个事,现在已经天亮了,海匪在外面还不知道怎么作恶呢!自己这个知县如果不能保护一方平安,那做什么官。
看着汪知县焦头烂额的样子,还在边上的县丞和都尉也没有办法,手里没兵,想下去都下不去,未必单枪匹马挑战海匪。
眼看着快到午时,几人还是一筹莫展,正在焦急的时候,衙役来报,南莫里正有海盗的消息禀报,正在县衙门外等候。
汪知县赶紧让人快快带进来。
里正这次也是尽了最大的努力,一点都没有顾及马力,先到县城报信是最大的事,跑死一匹马算啥,为了自己村子上的人,官兵死了一百多呢。
三十多里的泥泞路,硬是一个多时辰跑到了县城。
听完里正的禀报,汪知县心揪得更紧了,海匪死伤一大批,值得庆幸,还有官兵在后面追着,多少可以减轻一点海匪的肆无忌惮。但这伙海匪不到县城,去乡下霍霍百姓了,这个太可怕。这些老实的百姓哪里扛得住残暴的海匪,伤亡不知有多惨重呢!
几人正在一边看着县图,一边筹划着,又有衙役来报,陆二公子带人请见。
知县赶紧让人请进,不一会陆二公子带着一个人来到了大堂,“大人,草民有紧急情况回禀。”
汪知县昨天可是亲眼看到陆二公子的英武,那些海匪别说跟他打,就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两把兵器用的是神出鬼没,打的海匪屁滚尿流的,就那一会,死在他手下的不止二十个。
汪知县也知道不是客套的时候,赶紧让陆二公子说清楚。
“大人,这是我派去季家庄报信的家丁,他从季家庄带了一封信回来,我觉得算是个不错的想法,可以试试。”二公子赶紧把信拿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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