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头青年打开蛇皮袋束口,把捉住的青蛙放进去,毛珍珍也一样,只是刘祥生依然把手里的青蛙捏得够紧,稚气地问平头青年,叔叔,我不把它放进去不要紧吧?
你抓住别让它跑了就行!平头青年又要去帮刘家富捉那一只蹦到车子底下的青蛙,才系紧束口抬起头,就看到轿车移开原泊位一米多远又停下来,他突然发现那只青蛙已被碾死在车轮之下,压扁了,血肉模糊,在灼热的公路上巴成了一块儿。
刘家富从轿车上下来,看着压死的青蛙惋惜地说,我是想抓活的,怎料这般结果?
算了!那袋子里的活青蛙,都给你们。平头青年说。刘家富说,让我们自己捕捉吧!这样不劳而获怎好意思?平头青年笑道,既然是叔叔的朋友,就不要客气了。再说你们不一定会捉青蛙,就是要捉,也只能晚上捉,白天是难以捉到的。原因是晚上青蛙叫,容易暴露,也就好捉。
太阳像一把火伞,热辣辣的。阚娟、保姆他们有点受不了,便带着小祥生到路边的那棵木棉树下歇阴。
小祥生的皮肤已晒得发红,但兴致很高,他把玩着手里的青蛙,开始是双手合拢着夹住,那青蛙许是不舒服,身子和两条后腿不停地扭动,越是扭动,祥生越是用力气捏着,直到它不怎么动了,祥生才把手放松一点。
阚娟说,乖乖,把青蛙给我塞进蛇皮袋里去,拿在手里脏。祥生不答应,偏开身子背对着妈妈,但他心里矛盾,妈妈没有强求他,他反而走近妈妈,把青蛙朝妈妈的手里一放。
阚娟没有准备,自然没有接稳,青蛙掉在地上,它没有再蹦,许是被小祥生拿在手里捏来捏去,折磨得要死了,但小祥生还是怕青蛙跑,提起一脚踹在它背上。
阚娟看它快死了,便叫小祥生把脚拿开。之后,青蛙果然不动了。阚娟把它捡起来,走到火烧火燎似的太阳光里,对平头青年说,你再把蛇皮袋束口打开,把这只青蛙塞进去。平
头青年一看不行,说这只青蛙快死了,放在袋子里憋闷,会死得更快,那样会使其它鲜活青蛙受到感染而发病。刘家富说,把它放在车上。
刘家富拧着那只装了鲜活青蛙的蛇皮袋向平头青年道过谢,就邀约家人上车,车子返程还没有开出汕头,那只被踹过一脚的青蛙就死在车上,小祥生用脚轻踢,它翻过身子一动不动,扁平而煞白的肚皮上仿佛涂满了死亡的颜色。小祥生不感觉恐怖,只感觉好玩。
天气炎热,怕它发臭,做味道,阚娟就拾起这只死蛙,揿开车窗,甩了窗外。
小祥生有些不愿意,撅起嘴叫,妈——把青蛙丢了干吗?阚娟说,死青蛙,有病毒,丢了好。
坐在旁边的毛珍珍宽慰他说,祥生,青蛙多着呢,有大半袋活的放在车后储藏箱里嘞!小祥生说,我知道。
车子出城后,加了速,窗外的路树仿佛直往后倒,看上去远远的山脉田野一会儿就呈现在眼前,眨眼就成为匆匆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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