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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赵氏发现后,他的左手臂的灼伤处已经起了脓包,便带他到镇上看医生。

治愈后,越氏担心他今后又做这种灼伤体毛的傻事,就带他到城里看心理医生。

经过心理疏导,马黄毛不再像以前那么自悲,但是与正常孩子比,依然显得孤僻,平时沉默寡言,不合群,而且初中未竟,就辍学在家。

他干家务倒是一把好手,人有力气,经常父母在山上担柴捆,大都是一担两捆,他挑一担便是四捆,即尖担的两头各插两捆,从崎岖的山路上下来轻轻松松的。他有时担着柴捆和父亲一起从山坡上出发,总能先一步下山,回到家门口。

一晃20余载,马黄毛长成了血气方刚的青年,男大当婚,马黄毛尽管不提,他父母亲却挺着急,因为马黄毛难以找到对象,一些姑娘见他一身黄毛,无不把他当作怪物看,哪里还敢靠近他?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有,更谈不上其它了。

人的情缘也是有因果的。忽一日,马黄毛在城里开着脚力车配送烟酒等杂货以讨生活,途经大街,空车返程时,一个相士向他招手,马黄毛停在那儿却不下车,说我不看相。

正欲踩动脚力车离开,那相士从相摊边站起来说,伙计,我看你一身黄毛,有些特别,你谈对象多次,事情都黄了是不是?但也有转机,要是你不把握,这辈子就连女人缘都没有了。

这可说到马黄毛的痛处,他立马把脚力车停靠路侧,边擦额上的汗珠边下车,走近那相士问道,你说什么?

相士指着相摊前一个空凳示意他坐下,又将刚才说过的话重复一遍。

马黄毛说,看相要多少钱?那相士说,先不谈钱的事,你认为我说得准,给多少算多少,我不争。

马黄毛说,你也知道我是一个做脚力活的,不可能赚几多钱。我现在什么都不问,就问我谈对象的事儿,我到底是不是一个光棍命?如果是,我从今以后不谈了,免得白费心机。你刚才又说有转机,我的转机在哪里?

你的转机在你脸上写着,你脸色微黄,又是一身黄毛,你与一个姓黄的女人有缘。那相士边说边打量他,不过姓黄的女人特别多,与你有点情缘的那个姓黄的女人在东南方向。

你不是瞎诌吧?马黄毛听得心里激动,却又似信非信地发问。

如果是瞎诌,我在江湖上混得下去吗?那相士又凝视马黄毛的眼睛良久,接道,过去世你是一只人称“巨足猿”的怪兽,临死之际,有一只虱子在你身上爬来爬去寻找食物,你发现了,不但没有掐死它,还找一块骨头供养它。就因为这个善念,那只虱子不久死后投生变成一个姓黄的女人,现在世你如果遇到她,她会对你很好。

马黄毛望一望身上的黄毛,并且用手摸一摸,有些不自信地说,我这样子,还会有女人看得起吗?那相士说,不是看得起看不起的问题,有缘分看不起也看得起了。

有那么灵?马黄毛说着从身上摸出一些钱币给他,那相士嫌少了,接过钱边往身上塞边看着他身上的黄毛讲,要是一般人来看相,不止这么多钱呢。

马黄毛心想:你开始不是说给多少算多少吗?但是不便顶撞,便说,我的体貌太弱势,大相师哦,你就当救济我吧!

我也是弱势,谁来救济我?那相士仍不高兴地说。

马黄毛老着脸转身离开,再去踩脚力车,他送完几趟货之后,就急着一件事,那就是按相士所讲,沿着东南方向去找一个姓黄的女人。

他上了一座堤坝,堤坝左边是田畈,田畈远处一片大棚,清风拂来,仿佛闻到了瓜菜的香味。右边是河流,河流远处一条大江,谓扬子江,滚滚东流,可以看到点点帆影。

马黄毛没有心情赏景,继续往前走,希望前面出现一个像相士所说的能够和他结缘的女人。

可是前面很长一段路都没有人,堤坝下面草滩上有几条水牛在放草,旁边坐着老人和小孩,当然其中也有女性。

他想:自己不可能与老人和小孩中的女性有什么情缘吧!但是可以下去问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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