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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四斤着急了,他说,我生父死得早,母亲和继父也都七老八十了,他们是不会来看我的,没有人来看我,就没有人送东西我,我也就没有东西作为贡品送给熊哥,如此说来,我就只有被虐待的份了。

申存达说,那你就得老实一点。徐四斤反问,老实管用吗?熊强胜阴森地一笑,说管用。然后把两脚叉开,指着下面,用命令的口气说,你从我的胯下爬过去,能够认这个输,我才饶了你。徐四斤不肯屈从,说你刚才不是叫我跟你点香烟,怎么现在又改变了主意?

熊强胜点头,又抬头讲,我喊一二三,你就得从我的胯下爬过去,否则,别怪我再抓你的头发。

申存达有点怜悯之心,担心徐四斤再次被整,便诙谐地劝道,你听熊哥的,熊哥就不会抓你的头发了。明天或后天,看守民警会带你去剃光头,一旦剃了光头,你就无法无天了,熊哥可没有机会抓你的头发了。

不容徐四斤多考虑,熊强胜已经在喊一、二……三还没有喊出来,徐四斤就爬到熊强胜的两只大胯下面,他放慢了爬速,突然抓住熊强胜裆里的那个吊着而隔着裤衩里子的东西,出其不意地一口咬住,仇恨而使劲地咬住,像咬住一支硕大的香蕉,一阵钻心的疼痛,让大块头的熊强胜嚎叫着一屁股坐在地上。

徐四斤还不松口,仿佛这样还不解恨,只听见另两位囚犯接二连三地叫道,快松口、快松口……这叫声也很大,忽然听到哐当一声,开了锁,牢门打开了。当班的看守民警,是一个穿制服的彪形大汉,他在门口一站,看到徐四斤的脑袋栽进熊强胜的裤裆里,还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只大声吼道,搞什么名堂?

徐四斤旋即松口,却脱不开身,痛得小眼睛直鼓凸的熊强胜已然抓住他的头发,翻开来朝着他的脸面抡拳就揍。

看守民警吼叫还不行,便拢去猫着腰把他俩拉开,用命令的口气说,谁要再动手,就给谁加刑。

他说的“加刑”不单是加上刑期,而是以刑具治之,跪玻璃渣或用铐子把人和外面的树桩铐在一起几个小时,使之失去身体活动的自由。

熊强胜以前是个惯盗,曾经多次被抓,就受过这种苦头。记得有一次偷东西,被民警当街抓住,用铐子把他铐在一根电线杆上,胸前还挂一块“我是小偷”的牌子,他耷拉着脑袋不看人,虽然对“廉耻”二字无所谓,脸比牛皮厚,可是他总感觉丢人,在道上讲不够英雄,又没有面子。

那次出来后,他不再偷盗,却是明目张胆地抢劫。这次,他就是抢劫一位走夜路的女士的一条金项链而被抓的,本来难抓,未料他所抢劫的女士,其丈夫正是东江铁路派出所所长薛杰,薛杰根据妻子反复地口头描述熊强胜的长相特征,先后五次在台球场、赌场和按摩厅等处布控,才将熊强胜抓住。

熊强胜见看守民警那么讲,权衡不可忽视的利害关系,便住手了,要不,他是决意将徐四斤这个不服输的家伙打死或打残的。现在他的裆里在流血,显然那个“吊儿郎当”的东西受伤了,而徐四斤的鼻孔也在流血,被他下死手打了的。

看守民警说,你们怎么搞?熊强胜和徐四斤都垮着脸不说话,眼里均闪着仇恨的光泽对峙着。看守民警对他们俩说,跟我出去,找狱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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