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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青年淡然一笑,认真地讲,你不要提我的事,你们娘儿俩一起到学校去准能捉奸捉双。再说我一路陪同,附近的其他鬼呀神呀,我都混熟了,不会让他们吓唬你们娘儿俩。

何珍珍还是犹豫,她暗地思忖:叫儿子跟我做伴,一起去捉奸,还是去捉他爸爸的奸,这可不合适,他也不会去。

那个男青年立马领会了她的想法,张嘴大声地说,哎呀!你们阳间人不是会扯谎的吗?你改变方式对你儿子说,就说你爸在学校出了点事,或者说他病了,要去看他。

何珍珍像是明白了,眨着眼睛回答,那我就去试试吧!看到底我男人是不是像你说的真的和吴喜妹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如果有,我还感谢你来通风报信;如果没有,那么你以后千万不要到我梦里来骚扰我。否则,我就请和尚道士作法收拾你,或者把祛祟镇邪的油菜籽和桃树枝分别撒在你的坟场、插在你的坟头,让你做鬼都倒霉。

那个男青年不高兴地讲:莫要说得那么严重,我有必要欺骗你吗?欺骗你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你相信我,马上起床和你儿子一起到学校去捉奸,准能奏效。

何珍珍醒过来,洗了脸,叫醒在厢房里睡觉的儿子徐礼。徐礼从铺上坐起来揉着眼屎巴巴的眼睛,瞅着铺边桌上的闹钟,还只是凌晨一点多钟。他不满地说,妈,这么早喊我起来干嘛?我还没有睡够呢。

何珍珍抬手理一理尚还蓬乱的头发,按梦中的那个男青年所言,扯谎说,礼儿,我刚才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你爸爸在学校好像出了什么事?我想让你陪我到学校去一趟,要不,我在家里也睡不着觉。

徐礼说,妈,你尽是做梦,昨天你躺在大靠椅上,从中午睡到太阳快落山的时候,还是我把你推醒的,你也说做梦,现在又说做梦,你是不是有病?

何珍珍矜持地讲,妈妈没病,的确做了稀奇古怪的梦。这几天我的右眼皮一直在跳,再加上连续做与你爸爸相关的梦,我就担心你爸爸出了什么事。礼儿,听妈妈的,陪我一起到学校去一趟。

徐礼不情愿地说,妈,梦中的事与现实中的事都是相反的,你说爸有事,说不定爸什么事都没有,好好的。再说你右眼跳,是疲劳过度的缘故。你所说的,都没有科学根据,不可信。

何珍珍睁大眼睛,恳切地说,礼儿,你听妈妈的,其它的不说了,陪我到学校去看一看你爸爸,要不我不放心。徐礼很勉强地回答,去就去吧!不去你就念,我也睡不好觉。

一会儿,何珍珍点亮马灯和儿子一前一后地走出家门。那个男青年就是林峰的灵魂,他像影子一样跟着。蓦然,村里的雄鸡开始打鸣,林峰的灵魂有些惧怕,便悄然闪开。

夜色笼罩下的徐家湾小学也像沉睡了一样,显得格外寂静。学校的房屋看上去呈一个凹字形,前面是没有门楼栏栅的敞口。

何珍珍携儿子徐礼直接进入,径直走到徐存贵的宿舍门口敲门,里面没有动静。徐礼站在门口叫几声爸爸也没有回应,便伸手一摸,发现门上挂一把锁。他疑惑地地问,妈妈搞没有搞错,这是不是爸爸的宿舍?

何珍珍说,是的,我上次来过。她把手一指,接道,我清楚地记得对着他宿舍门口有一棵香樟树。又回头望着儿子放低嗓音,你不要吭声,也不要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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