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有能见妻子返程了,心里还猜疑着说:你要不是来了例假,说不定今天你与那野汉子还有事。哼!他觉得再没有必要跟踪妻子了,便赌着一股怨气来到街上一个五金门店,买了一把斧头揣在身上,出了门店,嘴里嘀咕着说,韦小曼啦!韦小曼!老子待你不薄,干养着你,还跟你娘家做了新房,你就这样对老子不住,老子今晚回家非把你劈死不可。咬牙切齿的朱有能一边讲牢骚话,一边伸手摸那把斧头。
当天上午,朱有能回到窑场,没有像往常一样指手画脚地吩咐员工们怎么干活,而是找一块磨石蘸水咯嚓咯嚓地磨那把斧头,直到磨得飞快,寒光闪闪的。有从这儿挑砖码到那儿的员工折回来一看,问他磨斧子干吗?朱有能搪塞地回答劈柴嘛!
可是谁也没有见他真的拿斧头劈柴,令人纳闷的是烧砖瓦窑并非用树木什么的燃料烧,而是用煤炭烧,哪里用得着劈柴的斧头呢?
有人发现这天太阳落山的时候,员工们都走了,朱有能还留在窑场,要是平时,他早就回家宠他那长得细皮嫩肉的老婆去了。
其实,朱有能有他的打算,他要等天全部黑下来,在夜幕的掩护之下,才回家去砍死妻子,以解心头之恨。那样作案后潜回窑场,自己还可以佯装不知,而逍遥法外。
约莫晚上八时许,由于天上蒙了一层乌云,没有星光,自然就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正是好时机,朱有能离开窑场,摸黑上路,凭印象穿过几张田畈,又登岭下坡,很快就来到自家房屋前,他发现大门虚掩着,留有一条较宽的缝隙,不用再推开门扉,足以钻进去一个像他这么个中等身材的人。
这会儿,屋外的朱有能正在暗处,他放慢脚步,可以说是蹑手蹑脚地朝前移动,因为他就着里面的烛光看见妻子韦小曼的背影在大门内晃动,他在内心积压了许久怨恨,几乎让他疯狂。
只见他一个箭步冲进大门,将握在手里的那把斧头呼地举起来,就朝背对着他的妻子韦小曼的脖子奋力砍去。扑腾——发出像柴垛倒地的声音。朱有能恍惚看到血流如注,他担心暴露了,旋即将妻子的尸首朝堂屋里面的旮旯一拖。
这会儿,他内心慌乱,恐惧,便拎着斧头出门趁夜色赶回窑场一间小屋。里面有一张铺,他躺在上面哪里睡得着呢?翻来覆去,直到天亮,都没有眨眼。
他左思右想,还是不呆在窑场为好,自己杀了人,免得村里人发现了报案,公安民警前来办案,查到窑场来抓他审问,所以留在这里对于自己的藏匿是不安全的,他干脆趁一大早没有任何员工来窑场之前,就离开窑场。
何处可藏身呢?白天到广庭大众之下晃荡,作为杀人凶手,自己又是头次杀人,肯定神色不对,一般人都能察觉出来,要是碰到警察就更麻烦了。于是朱有能出了窑场没有下山,而是钻进密林中,藏身于他早年烧窑而废弃了的一个窑洞,里面比较宽敞,不过很脏,有野物粪便一堆堆,很熏人,他不得不将就着。
他打算白天藏在这里,晚上出洞下山,赶到锦瑟城去,搭乘火车逃到外地,凭自己烧窑的手艺谋生。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当天天黑之前,他就被石牛岭派出所缉拿归案。
奇怪的是好像有人发现了朱有能,几个民警直接上山钻进密林中,将龟缩在废旧窑洞里的朱有能揪出来戴上手铐。这是怎么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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