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万贯说,好的!遂挑着漆担儿上了桥,桥上风悠悠的,非常凉爽。
钱万贯把漆担儿歇在浮桥中间,傅德兴也跟着走过来了。
浮桥边缘没有靠栏扶手,他却胆大地走近浮桥边缘。
傅德兴说,你别再靠边了,危险。
钱万贯说,没关系,你过来,有我在,掌柜的怕什么?再说我会游泳,就算摔到河里去了,也淹不死我。
傅德兴便靠过去。
钱万贯问道,掌柜的,会游泳吗?
傅德兴回答,不会。
钱万贯假献殷勤地讲,你抓住我,就不怕了。
未料,傅德兴一抓住他的手,钱万贯脸色陡变,说一声,你见阎罗王去吧!就转过身,将傅德兴朝浮桥下一推,“嘣嗵”傅德兴整个身子掉进了大河,继而被河水吞没。
钱万贯拊掌狂笑着说,妙!真是妙。更妙的是两只油漆桶里共藏有一万吊钱就归我钱某独享啦!
钱万贯一激动,就把手伸进油漆桶里一试,还掏起几吊钱来看,眼睛都笑眯了。可是弄得满手是油漆,也不舒服,直皱眉头。
中午闷热,令人烦躁不安。将自家楼上的苎麻都卖了的宋老头闷闷不乐,把卡子秤拿在手里掂量又掂量。他看着宋老妈说,不会是我们自己的秤有问题吧!
宋老妈说,是你自己称的秤怪不得人家。
宋老头说,我觉得这秤没有问题。顺手将卡子秤往墙边一靠。他皱着眉头,爬上木楼梯,在楼上一看,一丝麻也没有了,空空如也。再往楼道那边走,发现屋顶有一个地方揭开了瓦片,成为一个篮盘大的窟窿,像硕大的天窗。宋老头又回到楼梯口直嚷嚷,老伴,你上来看。
宋老妈就上楼去了,宋老头便带她去看屋顶的那个天窗。
宋老头哭笑不得地讲,老伴,你真糊涂,你在楼上拿麻捆往楼下丢,怎么不注意看?我由此推断,收麻的三个人中有一个人悄悄地把我们家屋顶的瓦片揭开了好大一个洞。
难怪我们家4000多斤麻,少了2000多斤,原来那个“贼日“的,避着你把我们家的麻捆从天窗里塞出去了不少。
宋老妈明白过来了,非常自责,为什么自己就没有注意到呢?她非常气愤,但也白气愤了,便说,是的,我看见有一个人上了楼到那边去,搞了小动作,我正在和一个收麻人的搞交接,没空注意那边。
宋老头说,有一个人上了楼一会儿就下来了,还把马车赶走了,估计他就在我们家的屋后将他丢下去的麻捆装满马车赶走了。
俩老越想越不是滋味,彼此指指点点,互相埋怨。
宋老妈眼泪都出来了,一副哭腔在诉苦,剐这几千斤麻,剐了好久哦!我一双手就累肿了。
宋老头弄来水烟坐在门口闷着头一口接一口地抽,白雾弥漫在眼前,他一言不发。
连续两三天,宋老妈眼泪不断,眼睛都哭肿了;宋老头阴着脸望着屋外阴沉的天空叹息着。
村民们发现俩老不高兴的样子,就来问情况,宋老妈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诉说被收麻人避着他们揭开屋顶的瓦片,制造一个硕大的天窗偷拿麻捆丢出去,让他们家白白亏损的经过。
村民们一边好言安慰俩老要想开一点,一边谩骂那三个收麻人黑良心该刀杀之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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