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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久鸣就干脆出来,并且把房门拉上,面对她说,魏婶,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吧!

你家青叶不是有点神通吗?我这几天肚子痛得厉害,想找她看看,能不能跟我解决这个问题?魏婶边说边拿眼到处瞅。

青叶这些天不在家,过一个礼拜后再说吧。施久鸣这么讲,是想支开她。

我是说哦!这几天怎么没有看见青叶。魏婶说着,又看着他身后紧闭的房门问,唉,真是怪了!你怎么人在家里,还把房门关得那么死?是怕我抢你家里的东西吗?

不是,魏婶,你不要问这件事。施久鸣当然不会说真话,也不说假话,他这么说,给魏婶心里添了一个解不开的谜。

因为肚痛蹙着眉的魏婶刚刚一走,施久鸣就把门打开,走过去又关上。他再去睡房,看见现在的佘青叶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那盏点在她枕头边的油灯还亮着,施久鸣已经先后添了5次油,要不,油耗干了,就会熄。

施久鸣当然要听她临走之前的叮嘱,不会让油灯熄,熄代表什么?施久鸣清楚,让它亮着,证明她还活着,还有返回的指望。

可现在到了七天,她还没有回,施久鸣有些着急。他站在床前,把手伸进被窝,在现在的佘青叶的胸口一摸,仍有一点热气,只是很微弱。

这时,他耳畔又萦回着她说过的话……若满了七天,我还不回来,你可以举丧。

施久鸣把手从被盖里抽出来,望着沉睡状态的现在的佘青叶说,青叶,要是今天晚上你还不回来,到了明天,我可要按你说的办哦!

夕阳衔山时分,施久鸣像平常一样开始关着门在家里弄晚饭,与平常不同的是,今晚,他的饭菜弄了两份,其中一份是为现在的佘青叶准备的,总觉得今天晚上,就在快要吃夜饭的时候,她会回来。

可是饭菜弄熟了,施久鸣到睡房一看,躺在床上的现在的佘青叶还是沉睡的老样子。

枕头边的那盏油灯还亮着,只是结了灯花,灯花在开放,花末儿还不时掉落下来,油灯的托盘上已散落了乌黑的一层,施久鸣不知吉凶如何,心里总悬着一块石头。

他有些无奈地离开睡房,回到厨房宵了夜,再到睡房里看,现在的佘青叶仍在床上躺着,还是外甥打灯笼——照舅(旧)。

这让施久鸣有些失落感,他觉得现在的佘青叶八成回不来了,好歹就在今天晚上,到了明天,就可以把房门打开,把事情公开,请八抬倌(丧夫)来办丧事。

他这么一想,就提着一盏油灯,鬼使神差地走到露天后院,朝一间靠院墙搭建的简陋茅棚一照,看一看依然在里面停放着的已让死过一次的佘青叶入殓过的棺材,并且自言自语地讲,看来这副棺材还得让她睡去。

话音甫落,心里一阵酸楚,泪珠儿也从眼眶边滚落下来。正拭泪之际,蓦然听到屋里有人叫久鸣——一个他熟悉的很亲切的女声,还在叫——久鸣,你在哪?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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