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婧说它听得似是而非,还是不全明白其中的道理。
鬼卒没有再讲,过了孟婆亭,就进入了一处投生还阳的隧道。许婧回头看时,已不见鬼卒,它想转去,却只能进,不能退,因为后面像被什么气味熏得它喘不过气来,它便独自往前边爬,忽然出了隧道,天地一片昏沉,它不知这是何处。爬着爬着,发现两只黄鼠狼在一起嬉戏,之后两个毛乎乎的身体重叠在一起,极其兴奋。它便来到它们之间推推搡搡,它们浑然不知,它也高兴了,得尺进丈地钻进一只黄鼠狼的母腹,感受着它们交配的愉悦,就像置身于一架温床,它体验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舒适,但这种舒适是动荡的,这种动荡并非弃它而去,犹同荡秋千,它抓紧了绳子不但不必担心从秋千上掉下来,反倒感觉越是动荡越有趣儿。后来这种动荡停止了,它便在那只黄鼠狼的子G中安家了,里间有血浓于水的营养成分滋养着它,从此,它的灵体找到了一种依附,渐渐地长成一个肉球,已经有所感觉了,发现所居住的地方还有5个同类,都分享着妈妈腹中的营养,正等待降生。它很不安分地在妈妈子G里挤动着,5个同类都因它的骚动而相继责备它,其中个儿大的说:不要挤哦,假如我们都像你一样动弹,妈妈不舒适,到处跑动,便容易暴露,那样小心遭到猎人暗算,一旦妈妈被猎人打死,还没有出生的我们也就随着完了。许婧听了这话有些心悸,不再挤动,便对个儿大的说:你是从哪路来的?前世是人还是动物?
前世是动物中的老鼠。个儿大的讲述它们5只老鼠一起投生的经历。那是一个月前,它的妻子被人用老鼠夹挂着一砣猪肉引诱而夹死,之后它们不敢出洞偷袭,再后来,避过了人们大肆捕鼠的风头,继续出来偷食。它们发现一只米袋敞开口子,见四周无人,便一并跳进去狼吞虎咽地吃那大米,正吃得起兴,那袋口突然被人一把抓住,于是,5只老鼠没跑脱均遭厄运。
那个圆脸绿豆眼的人心肠歹毒,狰笑着把5只老鼠分别用小钉子钉在场子的木桩上,然后依次淋上汽油点火,就这样一只只活老鼠被烧得团团转,发出“吱吱”的惨叫声,最后疼痛无比地死去,直至灵魂脱体,像烟丝一样飘起来,它们均发现自己的躯体烧成了黑炭似的,惨不忍睹。
许婧听得非常认真,并且起了恻隐之心,便问个儿大的,你妻子叫什么名字,个儿大的竟说出它的名字来,许婧说,那么你的名字一定叫胡亥,是我前世的鼠夫。它未料想到的是,还有罹难的4只鼠仔都一并来到这只雌黄鼠狼的腹中受孕投生。
这只雌黄鼠狼叫小黄,它的丈夫叫大黄,它们在南非一个庄园生活,平时主要偷袭家禽和野禽乃至比它们体积小的动物,诸如田鼠、青蛙等为生,偶尔还能在水边弄到一些鱼或在泥坑里扒吃些黄鳝泥鳅什么的。但它们的活动也非常危险,结婚5年了,已生下5窝崽子,每窝5只,最后成活的不多,有的充当了其它动物的美餐,有的遭遇种种原因或饿死或病死。有的长大才几个月,就成了猎人的囊中之物。小黄最近受了伤,左腿上还结一块指甲大的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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