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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刘少官发现一个妇女带一个小男孩跪在瘌痢伢坟边作揖磕头,嘴里不知说些什么,他就远远地走过去,看到那个小男孩满脑壳长疱,烂穿了,流败水,还有一股难闻的腥臭味。虽然不是瘌痢,但那颗头难看的程度不在瘌痢头之下。

刘少官问:你们干嘛来此拜祭我家新亡的瘌痢伢?那头上长满了烂疱的小男孩不语,仍一个劲地磕头。

那个妇女抬起头,看着刘少官,说她家孩子犯邪了,满脑壳长疱,到过许多医院都治不好。

有一次从临湘医院出来,碰见一个穿袈裟的和尚,瞪了这孩子一眼,然后微合眼睑,显得非常安详,而且合掌念着:阿弥陀佛,这是报应。她听了,感觉和尚话中有话,就追问,和尚又说这是孽障。

什么孽障?她牵着孩子让和尚仔细看了几眼,总算问出了端倪——这孩子之所以获如此报应,是因为他在学堂里笑骂了一个瘌痢伢,笑骂倒不算太重的口业,只是他不该作歌谣讥笑瘌痢伢,并且还经常因为讨厌他而欺负他。和尚说要让脑壳上的烂疱痊愈很难,除非要找到那个瘌痢伢忏悔,认罪等等。照和尚的说法,这个妇女就携孩子找瘌痢伢,可又听说瘌痢伢病死了,故找到他的坟前跪拜谢罪。

刘少官有些不相信地说:真的这么神?他也不管这等事,转身就走了。后来他妻子一直不能生产男孩,邻里就说:这户人家的人心太毒辣了,把一个捡来收养的瘌痢伢打伤了不治,让他活活病死了。这样的人家续后的香火会旺吗?难怪他妻子生不了男婴。

奇怪的是他唯一的儿子刘工匠与马道英结婚后,生下了6个女孩,却没有生一个男孩,他们做梦都想生男孩,特别是刘工匠常常记起家父的遗言,便有一份难言的愧疚感。只好抱着一线希望,与马道英行房事之前,便望着西方作揖跪拜,希望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给他们送儿子来。

殊不知,刘工匠的祖上在孩子养育问题上损了阴德,正好报应在他这一代,他这一代该当要断香火。夫妻俩偶尔一拜,却不注意积德行善,也是白拜,被人间敬奉为送子娘娘的观世音菩萨,只给那些从善如流的家庭随缘送子,这些道理刘工匠和马道英根本就不懂。

再说鼠精的灵魂光临的当天晚上,刘工匠夫妇正在行房事。它来到床边,被他们快乐的感觉所感染。马道英说,这回你要下意识地求一个长把儿的就好哦。

但愿如此。刘工匠似乎没有心思谈论这个问题,正在快乐地工作着,被盖里的声音像青蛙叫,一起一伏的。鼠精的灵魂着实被感染了,它一下子潜入刘工匠的雄根,伴随它激动地成为马道英子G中的一粒充满生机的胚胎,这一刻它由鼠精的灵魂变为中阴身,于是前者与后者同时成为了其父其母。

刘工匠喘息的刹那,却来了一个竹神变化的中阴身,要附着马道英的身体投生。鼠精的中阴身奋起反击,不许它来犯自己已然垄断的母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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