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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柳莺把配好的中药打成四个小包,交给刘工匠,说每天用瓦罐煎一包药,早中晚做三次洗,坚持洗四天,不洗的时候用捣碎的大蒜沫敷上,准会有效果。

回到家,刘工匠把四包药交给马道英,又将华郎中和柳莺交待的煎洗法重复了一遍,马道英照着办,每天凌晨就起床用瓦罐给红荼煎药水洗,照所讲的坚持了四天,红荼脖子上的肿块淡了,她也不再喊痒。

可是过了一周,她到外面玩耍,也许是皮肤过敏,脖子上又起了疯瘩。红荼感到钻心的痒,手指甲轮流在上面刨出了血痕,也不停止。马道英看在眼里,把红荼拉到身边看了说:怎么办啦?再叫爸爸送你到华郎中哪里看一看。

妈妈,我怕。红荼把搔痒的手收回,捏成两个小拳头并在一起,望着马道英说。

马道英知道刘工匠有些重男轻女的思想,由于不快意,经常呵斥她们,所以他们家每个女孩都怕他。红荼年龄小,经常被吼一声,就骇得哭起来。这与其说是红荼喊怕,倒不如说是红荼向妈妈“将”了一军。马道英只好等刘工匠回家后亲自对他说事儿。

这天晚上,刘工匠回来了,带来了一个镶着两颗金牙的老男人,约有五十多岁,满脸皱纹,脸上总浮着笑意,说话带中原口音,一副憨厚的模样。

那人一进门,刘工匠非常客气地请他坐在中堂的一把竹编藤椅上,然后让马道英筛一杯热茶端在他面前。

谢谢!那人客套地看着马道英说。

只见他的眼光不停地睃视站在一边反扣着手在脖子上搔痒的红荼,红荼看也不看他,却听到父亲介绍:这人叫鲍来梓,是他一个朋友的熟人,老家在三十里以外的鲍庄,现在和老伴刘六英在集市上开驴肉馆,生意不错,家境殷实。他还做过兽医,也会药理,认得几百种草药……这时,马道英看着鲍来梓说:唉!我家孩子脖子上发痒你能否治好?

应该没有问题。鲍来梓呷一口茶镇静地说。然后,他的目光又在红荼身上“扫描”。红荼发现了干脆偏开身子,她还发现爸爸把妈妈拉到里边房嘀咕了一阵,也不知嘀咕什么,她不关心。

只见妈妈出来时眼睛发红,还流着泪水对红荼说,孩子,你的脖子发痒非常严重,需要跟这位伯伯一起到他家去治疗一些时,这位伯伯懂药理,比华郎中还要强。鲍来梓微笑着看红荼的反应,红荼心里一惊,说我不去。刘工匠吼道:去——要不,你痒死了,脖子上化脓溃烂,我也没有办法。见这么说,红荼动摇了,也不再发犟,却掩面哭泣着说,要去,妈妈陪我一起去。

好的!妈妈陪你一起去。可是马道英的眼泪也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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