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龙的帆艇操舵经历有几年了?”
“超过三年,技术属于中级程度,但他的操舵腕力无疑在新手中出类拔萃。”
“这么说,他也是正确操舵的吧。”
“那当然!他操舵技术靠得住,因为是参加远洋帆艇比赛,有无资格我们都充分讨论过。”
总之,听了俱乐部主任的上述介绍,肖龙的帆艇也好,他的搭档不幸身亡也罢,没有任何不自然的地方。
刑警分析,作案时间,有可能是肖龙在海上操纵帆艇及其在病房里住院的两个时段。面对上述情况又似乎不可能。田春达刑警与郝东刑警不得不完全放弃渺茫的期待。
对于吴英被杀案的侦查工作,不得不因止步于此而搁浅。
田春达警官和郝东刑警无精打采地回到南光市。根据两方的回答情况,虽曾计划讯问肖龙,但现在连那直面的勇气都不很足了。
田春达不断思考:与婚外恋情人在东阳某酒店开房的有夫之妇第二晚却与对方不辞而别,还在客房里留下了行李箱,然而回到南光市,却成了一具尸体出现在杂树林里,这可能吗?
当时,她刚离婚的丈夫肖龙正操纵着长度二十英尺的海鸟号帆艇航行在远洋上,还与另一名搭档田郎一边注视倾斜的水平线,耳闻满帆风声,一边心情痛快地享受着来自海浪的飞沫淋浴。双方各自发生的情况,尽管时间高度一致,但却隔着绝对距离的空间。
肖龙操纵的海鸟号帆艇在海上因猛烈转帆而致帆桁撞击田郎落水的不幸事故的时间,谁都不知道吴英当时在什么地方,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在陆地上,与海鸟号帆艇这里也有遥不可及的空间距离。
即便那样,田春达警官与郝东刑警的心里还是漂浮着接踵而至无法驱散的阴云。尽管袁主任通俗易懂的解说连他们这些外行都听懂了,但心情还是不能像晴天气候那样从根本上明朗。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俩都意识到,从屋顶广场上哑然消失的吴英与田郎坠海身亡的海鸟号帆艇事故之间,隐隐约约地有着某种奇妙的关联。
他俩的内心,在反复实验不自然且不合理的操舵动作,在反复寻找那上面的黏合剂。
帆艇俱乐部袁主任说,猛烈转帆属于不可抗力,他又是俱乐部高管,当然要安慰帆艇选手。尽管那样,他还是婉转暗示警方,猛烈转帆也有百分之几的操舵失误所致。
操舵失误也可能是人为所致。并且是在谁都看不到的大海上,而且帆艇上只有两个当事人……
两位刑警把目光投向这里,也并非完全抱有希望和期待,姑且慢咽细嚼般思考。
尽管这么说,还是谁都无法判定是完全过失还是完全伪造,因为没有目击证人,而且从事故发生后的状态看,无论类推哪一种情况,都是肖龙一人之词,他不会做出不利于自己的解释。
田春达警官想道:难道不能从田郎尸体的角度推测属于哪一种情况所致吗?于是他带领年轻的郝东刑警再次前往平安港。
平安港警方保存着最近发生的所有死于非命的尸体验证照片,卷宗里有田郎的尸体验证照片。躺在草席上的田郎赤身裸体,从各个角度拍摄的。最重要的是从背部拍摄的照片,后脑勺有猛烈磕碰造成的裂伤,犹如头巾缠在后脑勺的正侧面。尽管两位刑警对鉴定尸体的知识了解得不是那么详细,也可一目了然那种磕碰不是简单的木棍打击所致。
平安港的警方说,这种磕碰不至于造成致命伤,坠海时生命体征正常,死因是溺水身亡。这是比之前听到的解说更为详细的确认。当然,无法从这张照片辨别导致田郎死亡的猛烈转帆系肖龙操舵过失还是伪造过失所致。
年轻的郝东刑警还在紧盯着田郎的尸体照片。田春达警官离开了存放尸体照片卷宗的档案架,朝窗户跟前走去,他眺望窗外看似十分凉爽的蓝天,好像是让自己的心累得到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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