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云山回到饭店。柳田从隔壁房间过来,望着自己老师的那副眼神就像看着回家的浪子一样。
“我不在,让你为难了吗?”左云山坐在椅子上,伸着脚,微笑着问。
“是啊,真把我急坏了。”
柳田深知自己的身份,言语还是恭恭敬敬的。
“怎么回事?”
虽然在电话里听说了一点儿,可是看到他的脸色,禁不住想详细问问。
柳田的报告只是比电话里略微详细些,并没有什么新的内容。
“曹丽说她不再找我了吗?”
“唔,可能是气极了,说过这话。”
这下同曹丽的关系也完了。她和那些随从准会在南光到处说我的坏话,必须进行防御。他想起了魏春,暂时还不能扔掉她。要消除和防御这些责难,还需要舆论界。一旦地位完全巩固,这些责难就消除了。
有了地位,缺点也会变成好事。人们会评论说,只有天才才会那样随心所欲放荡不羁。老实人往往被当成庸才,人的缺点反被视为高贵的个性。无论如何要取胜。胜利可以支配一切。魏春还有利用价值。
想到这里,左云山便不再把曹丽的恼怒放在心上,甚至连回南光后去向曹丽道歉的念头也打消了。应该摆出不屑一顾的高傲姿态。
“老师,她……”柳田看着左云山的脸色说。
“呜,我给她打电话。”
“可是她说过请您等她打电话过来。”
“为什么?说什么了吗?”
“什么也没说,不过好像有什么原因,听起来不大自然?”
“不大自然?”
“是啊,比如说,旁边好像有人……”柳田一面瞅着左云山的脸色一面说道。
旁边如果有人,只能是她丈夫。叶雅的丈夫追着老婆到福昌来了?
柳田到机场迎接时只有叶雅一人。那么,她丈夫也许是从机场上的出租汽车司机那里打听到她去温泉饭店的。他是知道妻子的不贞,来找她算账的?叶雅说打电话过来,是想瞅丈夫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打来吗?
左云山心里又忐忑不安了。这件事如果闹大了,那可就不像为曹丽做发型那样把她丢在一边也没关系了。
叶雅的丈夫也同别的女人有关系,因此也许会以妻子的不贞为理由,要求同她离婚。若是那样,他就不怕事情公开。尽管对妻子没有兴趣,可是一旦知道她与他人私通,那就另当别论了。憎恨情敌是丈夫的共同心理。若被当成丑闻传开,说不定会被新近增加的杂志当成好材料,左云山可就要大大出名了。
这种丑闻若登到那些杂志上去,魏春也爱莫能助。
可是,也许这些是自己杞人忧天,说不定她来这里什么事也没有。他甚至想,不能光往坏处想。
“哎,我想给那边打个电话,你把温泉饭店的电话号码告诉我。”
“合适吗?…”
柳田担心地在纸上写下电话号码和房问号码,便离开了房间。
左云山拿出手机给叶雅打电话。
电话里传来叶雅的声音。左云山心里一阵慌乱。声音一开始就很轻,好像怕人听见。
“出了什么事?”左云山用手捂着手机,开门见山地问。
“柳田没告诉你吗?”叶雅连忙问。她的声音也像用手捂着似的。
“听他说了,所以才打电话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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