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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秦菊正穿着宽松的衣服哺喂婴儿,当她看见我们的那一瞬间,脸上立刻出现恐惧的神色,并且顺手抓起一个瓷壶朝我们扔过来。

瓷壶碰到柱子摔个粉碎,热水啪的一声从我们头上淋下来。这更加令我恼羞成怒。于是我从后面一把抓住想抱着婴儿从走廊逃走的秦菊,秦菊拼命挣扎,洪向梅则趁我抓住秦菊衣领的时候抢走婴儿。秦菊为了抢回婴儿更加奋力挣扎,在拉扯之间,她的裙服掉了,此时她除了底裤外,身上可说一丝不挂。

我抓着秦菊的头发把她推倒在雪地上,并从地上拿起一把竹扫帚拼命往她身上打。秦菊白色的肌肤上立刻浮起无数血痕,鲜血也不断从她的伤口渗出,这时,洪向竹从井里打水,从她的头上淋下去,好几桶、好几桶……”

洪向松即使在叙述这么可怕的情景,依然面无表情。她就像戴了一副面具似的,根本看不出任何情感,就连声音也像在背书般,没有任何抑扬顿挫。田春达倒是听了这些往事,不由得打个冷颤,仿佛有股阴森的寒意正渐渐逼近他。

“那时我们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寂静的夜里,只听见秦菊一个人凄厉的叫声。她说:‘你们究竟要我怎么做才肯放过我?’于是我便说:‘我们是来取回洪力给你的保证书的,快把保证书交出来!’

然而,秦菊是个非常倔强的女人,她怎么也不肯点头,还说:‘那是老爷子送给我孩子的礼物,我说什么也不会交出来。’

因此,我又用扫帚抽打她,洪向竹也不断拿井水浇她。秦菊虽然因此痛苦地在雪地上挣扎,放声大叫,可是就是不让步。

这时,站在走廊抱着婴儿的洪向梅开口说道:‘大姐,何必这么费事?我有个法子可以让这个女人轻易答应我们的要求。’说着,她便把婴儿的小屁股露出来,拿着发烫的炭火钳子去烫婴儿的小屁股,婴儿因此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田春达感到呼吸十分困难,一股难以形容的厌恶感从心底直窜上来。杨所长、古恭律师,以及郝东刑警的额头上也渗出粘稠的汗水,就连袁庄也一脸受惊的样子,只有朱实依然那么端壮秀丽地坐在一旁。

“洪向梅最会出点子了,她可说是我们三个人当中的军师。果然,顽强的秦菊再也敌不过洪向梅这一招,她发疯似的一边哭,一边把保证书交出来。

我取回这保证书时,内心感到相当满足,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洪向竹又说了这么一段话:‘秦菊,你实在是个大胆的女人。打从你在纺织工厂时,就有个老相好,你们一直暗通款曲,这件事我们都知道,如今你怀了那个男人的骨肉,竟还寡廉鲜耻地说是我父亲的孩子。喏,这里有张纸,你快写这孩子不是我父亲的骨肉,而是跟情夫生的杂种。’

秦菊当然极力抗辩,但这时洪向梅又拿钳子去烫婴儿的小屁股,所以秦菊也只好哭哭啼啼地写下那封信。接着,我对秦菊说:‘只要我想把这封信交给警察,随时都可以办得到,我们还能把你送入大牢里!’洪向竹也说:‘秦菊,你最好别再出现在我父亲的面前,或是写信给我父亲。我们会雇请私家侦探来调查你的一切,不论你躲到哪里,我们都有办法找到你。一旦找到你,我们还会再来跟你算账的。’最后洪向梅更笑着说:‘今天晚上的事再来个两、三次的话,只怕这孩子非死不可。哈哈!’

当时我们想,这样严厉警告她之后,相信这女人再也不敢回到我父亲身边了,因此我们也就安心地准备离去,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抱着婴儿哭得伤心欲绝的秦菊却蓦然抬起头,嘴里说出去这么一段话。”

洪向松停了一会儿,目光犀利地看了大家一眼,语气突然变得非常僵硬。

“她说:‘哼!你们这些可怕的女人!如果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的话,岂不是太没有天理了吗?放心,我不会就这样善罢干休的,总有一天我会要你们一一偿还!

秦菊披头散发,咬牙切地指着我们三人喃喃诅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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