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我现在回去再盯着。”说完王二五矫健的登山而去。
等车队又走了十数里地,忽然周边山坡上呼啦啦出现了几百号人,山坡上一位浓须大汉高喝一声:“后生们,今天买卖不错,全部给额围起来。”身边土匪一听一拥而下冲向了车队。
赶车的马夫一看情形不对,跳下马车就往来时的路跑,妇人们迟疑了片刻也爬下车想往回跑,可一迟疑已经错过了最佳逃跑时间,没多大功夫车队和妇人都被围了起来。
“哈哈哈,没想到还有这么多婆姨,全部抓起来,赶紧看看车上有啥才地。”浓须大汉兴奋的喊道。
“三头,车上有好些酒水,还有肉干和钱银。”一名小头目邀功的汇报道。
“不赖不赖,这十天半月的莫白等,全部拉回坷。让大头和二头都高兴高兴。”
“跑了的那些人咋办?”又一名随从问道。
“算球了,不要追咧,赶紧回吧。” 浓须大汉一扬手返身上山而去。
大陵山的位置非常好,西接西河郡,东连太原郡,北边是晋阳,南侧是汾州,大陵山四通八达,来往客商较多。
但从山上下来山势险峻不利于骑马,所以这些贼人除了几个头目骑马其他基本都是步行的,对跟踪他们的白云寨探子来说倒是有利。
回到山寨,寨子里的人一看竟有三十几辆马车,还有妇人和酒,一个一个开心的呦呵起来。
一个大山洞里,几名山寨的头目正说笑着。
“三头,你这次收获不错,前段时间晦气的很,也算是帮了大哥的忙,来,敬你一杯。”山寨的大头目端起酒说道。
“都自家弟兄客气啥,来,干了。”浓须汉子是大陵寨的三头目,一仰脖子喝了下去。
“这酒不赖么,问过没有这些人甚么来路。”大头目身材矮小,但短小精悍。
“问过咧,那些车夫都跑咧,妇人们说是邬城老酒坊的,运送一批酒到晋阳府。”三头解释道。
“咋会有婆姨相跟么?”大头目继续问道。
“说是要在太原郡开个分号,男人们已经先去咧,吃不惯那儿的饭,这些妇人们要去帮忙做饭的。”
“哦,这样啊。前段时间官府打的厉害,死伤了不少弟兄,抢了这么多酒分点给弟兄们压压惊。”大头目吩咐道。
“行喽,额去安排。”二头目说完出去了。寨子里喽喽一听有酒喝都高兴的围在一起,点着篝火,烤了几只山羊又唱又跳起来。
王二五和几名探子一路尾随,爬到了旁边的山头看着寨子里的一举一动。等那些喽喽开始点起篝火喝起酒来的时候,心下大喜,朝一名探子吩咐了一声
。不一会下方山坡处点起了一行三堆火。借着风势,火苗直往上窜。
藏于树林的王教头等人一看远处山头的三堆火光,喜形于色,低声吩咐道:“大家都跟我上山,你们这些先锋记住来前儿的吩咐,先解决守护寨门的人,然后打开寨门。”白云寨众人得令后把马拴在树林派几个人看护,其他人手握兵器立即行动起来,几十名车夫也跟在队伍后面。
站在寨门上的几名喽喽手拿羊骨正啃着不亦乐乎,忽然一名眼尖的喽喽看到黑压压一片人已经纷拥至大门前。
“你们快看,有贼人上山啦。”其他几名喽喽正要仔细观看,忽然嘴被捂住,脖颈处一凉便完全陷入到黑暗中。爬上寨门的白云寨三十多名先锋兵擦了擦见红的刀子,其中一名喝道:“快去开门!”
随着“吱吱”声响起,大陵寨厚重的山门被打了开来,涌上来的白云寨三百多名黑衣士兵鱼贯而入。再往上走了二里路,又一座山门出现在眼前,如法炮制三十多名先锋兵已经解决了寨门上的人,但还是跑掉了几名喽喽兵,一路狂喊着:“有贼人上山啦,快去通报大头!”
“嗖嗖嗖”随着一阵箭矢的声音,往上奔跑的喽喽兵“啊”的惨叫声响起扑倒在地。追过去的白云寨士兵上前立刻补上一刀,惨叫声骤停。
冯雁紧跟在人群中直想笑,“贼人喊贼人上山,呵呵,真是贼喊抓贼。”再往上走又被一道山门挡住,三十多名先锋兵正费力的往上爬,眼前忽然一亮,寨门上火把亮起,出现了五六十名大陵寨的兵卒。拿起弓箭就射向正往上爬的白云寨先锋兵。一阵惨呼声响起纷纷跌落下来。
王桂率领众人到了近前一看,不由眉头皱起,嘴里骂道:“奶奶的,怎么这么多寨门?弓箭手,给我往上射!”
又一阵“嗖嗖嗖”响起,寨门上的兵卒也跌落下来。
“赶紧汇报大头,叫人过来!”一名头目疾呼。
“已经去了,咱们再坚持一下。”另一名头目喊道。
白云寨黑衣士兵跑到寨门前,往上抛了众多带铁爪的绳索,又开始攀爬。
“不好啦,韩头,寨子里头头们,还有好多人都喝醉了,叫不醒啊。”一名报信的喽喽兵撕扯着嗓子哭喊道。
“甚么?这帮砍畜们!”韩头火急道。看了看前方黑压压一大片人,哀声叹道:
“唉,守不住了,大伙逃命吧,当头的不操心,额们还跟着拼命干甚。都走吧。”韩头欲哭无泪,愤恨的咬咬牙带着剩下的人弃门而去。
白云寨众人冲上山顶一看都乐了,几个山洞门前,横七竖八躺着几百号兵卒,进了最大的一个山洞,同样躺着几十名大小头目。
白云寨士兵脸上一个个欣喜连连,兵不血刃就把事办了,这么些年,这还是头一遭。虽然折损了三十多名弟兄,但看着搬出来的一箱箱物资心头还是火热火热的。
火把照应下,看着一脸兴奋指挥搬东西的王教头,冯雁凑到跟前问道:“王教头,这些被麻倒的贼人作何处理?”
王教头嘴角一翘笑道:“这次你是大功之人,你说说看该怎么办?”
“还是您说吧,我就一小喽喽。”冯雁不动声色笑问道。其实冯雁很想彻底了解一下真正的土匪生活,是赶尽杀绝呢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
王教头乃老而成精之人,心中暗自好笑,但脸色一凌正声道:“小兄弟,临行前大寨主可是吩咐过,你有见机行事的权利,我看还是你拿个主意才好。”
郭胜抱着一个小箱子正往出走,看见两个人互相谦让着,近前说道:赶紧搬东西呀,说不定这些人呆会就清醒过来了,到时候免不了厮杀一番。”
“呵呵,老郭,我们正讨论如何处理被药酒麻倒的人,要不你也参与一下?”王教头递了一个眼色笑道。
“哦,这样啊,这是大事,你们商量着办吧,我是负责搬运的,先走一步。”郭胜扭头憋住笑,根本不搭理这茬忙着搬钱银首饰去了。
“唉,皮球又踢回来,谁说古代人就见识短呢,一个个精的跟猴一样。”冯雁感叹一声说道:“王教头,你看啊,我给你讲讲这人力资源的问题,咱们汉人自永嘉之乱以来,人数骤减,原先有二千万人,现在只有几百万人了,我看这寨子里的人好像也是残余的汉人,是不是……”
“大兄弟,你别给我讲大道理,你就痛痛快快说一句,杀还是留?”王桂不耐烦道。
看了看王教头不耐烦的神情,冯雁有些愤恨这时代的人没一点人权意识,憋着通红的脸咬牙道:“必须留!”
“哈哈哈,早说么,看你废这么大劲!”王桂大声笑道,但脸上的取笑之意实在太明显了。
“我靠,你们这些人太不厚道了,早就定好规矩了还问我,当我傻子啊?”冯雁真有点气急了。
“不对!”转头一想,“自己还真是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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