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身边的喊话,右禁将军郭庆嘴角浮现出一抹不屑。昨日率队过来本以为和其他山贼一样,吓唬几句就会乖乖地跟自己走了,没想攻打不顺还折损了不少士卒,这让郭庆恼火不已。但不管怎样,对面毕竟是一群乌合之众,昨日准备不足吃了亏,但有了大型的投石车攻下来是迟早的事。这些年大范围的征战手下士卒损失严重,如果能把山贼都招揽过来确实能补充一些兵源。“不过招揽过来后这些贼人的头领必须全部斩杀为昨日死去的将士复仇!”郭庆阴毒的想着。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为兵法上策,所以郭庆现在也不出声任由旁人喊话招揽。
“规之兄,你怎会在此?”葛郎中此时也看到了顾规之,一向只做药铺生意的商人竟然出现在氐族军队中,这让葛郎中颇感惊讶不由喊问道。
“怀仁兄,老弟昨日晌午才得知此事,所以今日特来与兄长相见。怀仁兄,听老弟一句吧,劝劝你们的寨主不要再打了,你们一个山寨如何能打得过官府的军队?不如下山投诚吧,你我兄弟把酒言欢何等快活,占山为寇实在不是长久之计啊。呜呜……老兄,听我一句吧……”顾规之边喊边用衣襟擦拭着眼泪。说实话,顾规之这番话倒没人逼迫,都是自己的肺腑之言,他确实不想看到自己的老友横尸山野。这是一个有本事的人,医术也是相当了得,就这么死在乱箭之下,实属不忍。
葛郎中也看出自己这位老友的真诚之言,于是抱拳回礼道:
“规之兄,多谢你的一番好意,可我汉人自有汉人的骨气,不可能投诚于胡人。你快回去吧,别让乱箭误伤了你。”葛郎中叹息一声不禁也擦拭了一下眼角。山寨众人听到葛郎中的话纷纷暗竖大拇指,是啊,汉人自有汉人的骨气,何况寨子里众人经过冯二的洗脑都有了一个宏大的理想和目标,那就是建立汉人自己的强大帝国,怎肯为胡人做牛做马呢!
“山上的弟兄们,听我长兄一句吧,就算坚守几日又能如何?最后还不是要被攻占下来!到时候落得个被俘的下场远不如投诚更甚。”顾山之看葛郎中有些伤感加紧规劝道。
…………
“这种雕虫小技也敢现眼!”冯雁听了山下层出不穷的循循善诱之言,不由冷笑出声。
“嘿嘿,冯二,你倒是很冷静啊!”孙盛转头笑道。一直以为冯雁只是才气不错,学武也有天赋,没想到这般年纪倒也头脑清醒,这让孙盛对冯雁更加欣赏,也深感好奇。
常言说得好: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把自己身家性命交在别人手里,那是傻子才干的事。冯雁清晰的记着,历史上归降的人里面,难有善终之人!就像自己经常在
山寨里讲的一百零五个男人和三个女人的故事,官府招安之后被用来攻打别的起义军,最后没几个落得好下场!无数的历史教训证明,要么规规矩矩的做人,顺应社会,顺应官府的管理,既然反了就要反到底,一会儿一个想法,掌舵之人迟早会把身边的人带进阴沟里。除非你碰到的是真正的一代英主,要是碰着了那就早点跟在屁股后面混着。
瞅准机会,冯雁悄悄拿出弓箭一箭朝那个大嗓门头领射去。只听“啊”的一声惨叫,那个头领措不及防下被射到了马下。
“大胆贼人!”郭庆怒喊出声。
山寨众人正听着仔细,突然的一幕让大伙不由诧异,纷纷晃动脑袋想看看是谁干的。不过此时冯雁早已收好弓箭不假辞色的正襟安坐于马上,仿佛与自己无关一样,偷袭毕竟有点抬不上场面。众人纷纷杂杂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谁射出的箭矢,除了冯雁身边几个偷笑之人。
冯雁之所以偷袭实在是因为厌烦了对面这些人的说教,你要是有诚意就自己上来好好谈,两方交战不斩来使,白云寨还不至于不知轻重。光在那儿嚷嚷,要是心智不稳的弟兄着了道,这仗还怎么打?以前在五龙山自己就用过这招,先破坏对方的气势再说。
“没见过如此狠毒的贼人,将士们,使劲给我攻!”郭庆气的鼻子都歪了。随着一声令下,大型投石车携带着石块铺天盖地投了过来,山寨步卒早有防备纷纷躲进凹洞,连自己的投石车也早早安置于山后。
一拨石块攻击后紧接着氐族军队的箭矢又射了过来,不过这些箭矢对付懂得龟缩大法的山寨众人收效甚微,这是昨晚商议的策略。前方士卒全都加厚了甲胄,除非是床弩,一般的箭矢是不会伤到的,只是寨门有些难以支撑了。
看到山寨的贼人竟然躲起来了,郭庆立即下令步卒抬着云梯登门。而白云寨头目看见敌人开始攀爬寨门,立即把投石车推了出来砸向对方的投石车,至于攀爬的人自有弓箭招呼。
第一次攻击失败后,氐族军队又用没有损毁的投石车开始破坏寨门,大片的石块又砸在了摇摇欲坠的寨门上。白云寨弓箭队的士卒在前排盾牌掩护之下将箭头上裹着浸过油脂布条的箭矢,点燃以后用强弓射出。一时间,射在投石车上的箭矢顺着木架开始燃烧起来。操作投石车的车兵受不了烧灼的疼痛,纷纷弃车往后跑去。一名跑在最前面的士卒被右禁将军郭庆一刀砍到后,车兵无奈之下只好返回去继续投石,只是畏手畏脚的没有了先前的气势。双方你来我往交战了一个多时辰,眼见攻击效果不大,氐族军队才退后了百米修整。
“这伙山贼竟然如此难缠!”郭庆有些气急的对其他头领说道。
“是啊,这里山势险峻,易守难攻!”顾山之也叹道。
“我倒是有个计策,我看咱们不如这样……”那个年长些的将领心生一计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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