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战役下来,兵乏马困,急需修整,众将士在石梁储备军粮,救治伤员。
次日夜晚,谢玄将冯雁单独叫了过去。
冯雁正担忧是不是炸雷一事,没成想,谢玄竟调侃起来:
“贤弟,军营出征之时,你可说了一句:全部歼灭?”
“嗯?有这么回事。”
“哈哈,昨日议事,众将领都在探讨如何歼灭敌军,本来朝廷军令只是解围三阿,现在,因为你一句话,不得不前去剿灭了。”
“哦,这个事啊。”冯雁长出一口气,心中暗想:看来自己的杀手锏还能隐藏一段时间。
“哎,歼灭敌军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谢玄长叹一声。
“呵呵,不难。”冯雁嘻嘻笑道。
“不难?你说,如何歼灭?”
“兄长,您知不知道“势能”之意?”
“少废话,快讲!”
冯雁本来想给这位仁兄普及一下物理知识,势一旦起来,会转换成极大的动能,挡者披靡。听谢玄这么说,顿时失去了兴趣,随口说道:
“想我冯无始天赋秉异,能掐会算,又曾受神人指点,此次歼灭之战定能成功。”
“那就是撞大运了?”
“差不多。”
“招打!”
……
彭超、俱难二人退守盱眙城后,越想越窝火,秦军四处捷报频传,只有自己这里碰了一鼻子灰。
尤其彭超作为东讨诸军事都督,曾在苻坚面前夸下海口,先攻占淮南地区,再直取建康,消灭东晋。如今六万人马死伤过半,如何有脸面回到长安面圣。
谢玄与冯雁交谈的同时,
彭超、俱难二将也在盱眙城喝着闷酒交谈,烛火在风吹之下忽暗忽明,烛光映衬下,彭超脸色愈发难看,俱难看在眼里,轻叹一声相劝道:
“彭将军,胜败乃兵者常有之事,此次兵败,主要是受了地形之苦,如果没有那片沼泽之地,我军断不会轻易失败。还请大将军重振旗鼓,待他日去往石梁,定要将晋军全部击溃!”
彭超听了俱难所言,摇头叹息道:
“此言差矣,三阿北侧之敌来犯时,并无地形之苦,我军近三万人马对战其二万之众竟然溃不成军,退至塘西才被沼泽之地困扰。也不知哪里突然冒出来这么一支军队,实在难以对付。”
“大将军此番话语倒是点醒了我,确实,对方二万之众竟能击败我军,实在奇怪。虽然我军步兵占了多数,但,此二万骑兵战力亦属不俗。”
“此番晋军之战略运用非常巧妙,南侧晋大部步兵利用地形之利击败了都颜率领的三万精骑,而北侧却用二万骑兵,击败了我三万步兵。他们如何能判断我军会派出骑兵而留大多数步兵?”彭超皱眉说道。
俱难闻言,内心顿时惊惧,声音微颤说道:
“难道晋军出了一名卓绝的将才?但是,此次来敌以前从未谋面,更未听闻,不经过常年的战斗怎会如此通晓军事?实在是奇事!”
彭超听了俱难的分析,同样大吃一惊,喃喃道:
“难道有天降之才?”
二人皆不可思议的看向对方……
前些时日,夜晚,广陵军营。
谢玄召集众将领商讨解围三阿之军务。
众人纷纷阐述了自己的观点,但言语间均为保守。长时间以来,秦军无往不胜,今年更是摧城拔寨势不可挡,众人谁也不敢妄言,此去三阿一定能解围。
冯雁身处议事中一言未发,却绞尽脑汁思索着历史长河中那些经典战役。无不是勇猛、谋略,再加之天时、地利、人和,以及用己之长攻彼之短,,以己之短消彼之长。
冯雁想到,宋朝时,宋军缺少战马,于是将步兵发挥到极致,利用长枪阵型、砍刀阵型以及远距离武器多次击退辽金的骑兵,名将岳飞更是采用类似陌刀的长柄麻札刀,发明出了专门对付骑兵的“砍马足”等战法。
唐朝中期,也是因为陌刀的发明,才力保李氏江山继续持续了一百多年。
基于这种想法,
冯雁在议事中便提出了“用己之长攻彼之短,,以己之短消彼之长”的战术思想,利用车弩、弓箭以及长枪阵型对付骑兵,以骑兵对付步兵。
刘牢之也补充,秦军得知晋军来援,定会派出骑兵快速阻击。而围攻城池,骑兵用不上,肯定会留步兵攻城。
二人的建议,谢玄听了当然会采纳,于是便有了,解围三阿城之大捷。
在石梁城休整的几日,冯雁与孙老大、田洛等人欢聚一处,好不痛快。
“没有众兄弟来援,我田洛早已身首异处,来,满饮此杯!”田洛言罢,与众人一饮而尽。
孙老大拍了拍田洛的肩膀笑道:
“你应该感谢冯二兄弟,听说你被围困,拔刀而出就要前来,连谢将军都拦之不住,险些违反了军规。”
“田兄,其实不只是我,众兄弟都是如此。”冯雁笑道。
“危难之际,全仰仗兄弟们,此次解围之恩无以言表,待他日必报之。”田洛眼眶渐渐湿润。
“田二,你以前曾说过,抓个婆姨给我,不如在你的幽州选几名绝色小娘子送来如何?”郭二傻大咧咧说道。
“不错,确实说过,给我也弄几个!”黑脸张和急忙插话道。
孙老大笑了笑,朝冯雁努了努嘴揶揄道:
“至于冯二就不劳你惦记了,有个名叫阿凤的小娘子已经心有所属,你要是弄别的小娘子过来,怕是……”
“怕是冯二小命难保!”王桂补了一句。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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