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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喧闹了一段时日,又回归了平静。

诸将领得到封赏后,不少人去往了自己的领地,争锋相对与秦军对峙。

田洛加封了武卫将军,依然镇守幽州;刘轨、何谦、诸葛侃等人分别驻守淮阴、盱眙、洛涧等地,刘牢之与孙老大则坐镇广陵。

而冯雁继续统领三万兵卒进行操练。

广陵军营西侧的流水地带,三万将士正在河水中练“死人漂”。

“死人漂”属于学习游泳的基础阶段,练习在水中的平衡感。身体向前冲出保持在水面不动,漂的长久为佳。

淮南战役,让冯雁认识到水军的作用,尤其在南方,配合步骑四处巡游出击,可进可退,后勤补给也大为方便。因此,冯雁加强了众将士的水性练习,将来再有战事,熟悉了水性后,无论陆战还是水战皆能配合运用,游刃有余。

“啊!救命啊……”一阵呼救声传来,冯雁扭头看了看,不禁好笑。

张大壮还是那副德行,与在鲁阳关训练石越的人马一样,简单粗暴!直接把众将士赶到了约六七尺深的水中,任由他们拼命挣扎,不时,还拿着长竹竿敲打两下。只有在即将溺水之时,才会用竹竿将人挑出水面。

原先跟随冯雁训练的将士,去年就学会了游泳,如今,作为游泳督导各带着百多号人练习。

一名小兵在岸上大声嚷嚷着:

“周队主,你那是游泳吗?比狗刨都难看!”

姓周的队主听到小兵的嘲笑,顿时气结,一个不小心连呛了几口水,河水灌进嘴里后,心中慌乱,动作也凌乱起来,扑腾了几下,身子便沉入水中。小兵见状急忙跳入水中将周队主救了上来。

“臭小子,小……人得志……”周姓队主连吐了几口水,有气无力的骂道。

“都练了五天了,僵尸跳!僵尸跳!不是青蛙跳,怎如此蠢笨!”一名游泳督导满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对着河中不断呛水的将士吼着。

“野鸡飞!双手下压,同时抬腿!我的天呐,你们看,这小子是野鸡飞吗?今天别吃饭了,喝水也喝饱了……”

“哈哈……”

冯雁好笑的看着这一切,不由想起在白云寨、鲁阳关以及去年军营训练游泳的场景。

训练完毕,众将士一起跑步返回军营。刚到大门处,守卫谭大堆起笑脸迎了上来。

“冯教头,有您的信件。”

“哦?太好了。”冯雁喜滋滋的接过信件一看,竟是书圣的来信,正要前行,谭大低眉顺眼的恳求道:

“冯教头,小人有……有一事相求。”

冯雁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有事相求?不妨讲来!”

“我……我想加入到冯教头的队伍,不知……”谭大扭扭捏捏,欲言又止。

“哈哈,这个事啊。你先去找刘将军禀告一声,再来找我。”

“刘将军?哟,这……不敢呀。”谭大尴尬道。作为一名守卫,与所管辖的将军根本说不上话,谭大能说得上话的人最多到幢主级别。冯雁一听立即明白了,好笑地说道:

“想来可以,但是要经过你的上司允许。只要他们准许,我这里随时恭候。”

“多……多谢冯教头。”谭大一脸兴奋的感谢道。

冯雁点了点头急忙回到住处打开了信件。

“无始小兄,听闻广陵将士击败北虏之敌,老夫甚慰!正如小兄所作之诗句: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盼儿郎们……”

“咦?书圣也知道了这首诗?”冯雁不禁好奇,轻笑一声继续看向书信:

“盼儿郎们收复故土之时,后人能告知老夫。哎,老夫命不久矣,身体每况愈下,此封信乃绝笔之作,小兄勿要来信了……”

“啊!书圣要……要辞世了?”冯雁大惊失色,回想起金庭相处的时光,冯雁眼睛不禁红润起来。

急忙跑到谢玄的营帐,冯雁正要告假,没想到谢玄先开口了:

“贤弟来得正好,可与我去一趟京口?”

“为何去京口?”冯雁惊讶道。

谢玄笑了笑回道:“我原是兖州刺史,如今为徐州刺史,京口是徐州侨置所在,朝廷让我改镇京口以加强建康都城的防御。”

“哪有在家门口防御的?真是奇怪!”冯雁好笑道。防御敌人距离前沿越近越好,哪有后撤防御的。

“哎,京口距离都城较近,可能是淮南

战役取胜后,朝廷居安思危想将京口成为保卫建康的一个重镇。”谢玄也是猜测着说道。

“呵呵,皇家那些人怕小命不保啊。”冯雁嘲讽了一句。

“贤弟,仅你我二人可随意讲话,在外人面前切不可妄言,否则招惹是非!”听到冯雁的嘲讽,谢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

“多谢兄长的劝诫。”冯雁应付了一句。

“哎,你呀,屡屡如此,当日在华林园得罪了皇上的亲兄弟,招致多少麻烦?不慎言怎行?”

冯雁毫无表情地摊了摊手。

看到冯雁不置可否的样子,谢玄顿时来气,起脚踢向冯雁。

冯雁呵呵一乐躲了过去。

“你小子。”谢玄也跟着乐了起来,但随即又拉下脸继续斥责道:

“冯无始,再不长记性,迟早要吃大亏!这次嘉奖名册没有你,我估计是司马道子从中作梗,此去京口设置府衙,还要去都城为你请功。你说你,怎如此顽劣?”

“嘻嘻,下次改。”听到谢玄如此推心置腹为自己着想,冯雁赶紧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

谢玄瞪了一眼冯雁,端着碗喝了一口水开口问道:

“你来中帐所谓何事?”

“今日收到书圣的来信……”

“书圣?何人?”

“王右军啊,人称书圣。”

“人称书圣?我怎么不知道?”谢玄一脸狐疑之色。

“哎哟!书圣是后人对王羲之的尊称,这年代应该还没有这样称呼。自己的思维怎么又跳跃到未来了?”冯雁暗自打脸,急忙解释道:

“呵呵,这是我自己的称呼。”

“你小子真是古怪!右军大人信中说了何事?”谢玄摇了摇问询道。

“哎……”冯雁长叹了一声,表情有些沉痛起来。

“王右军是阿姊的公公,快说,何事?”谢玄很为自己姐姐谢道韫着急,因为王羲之次子王凝之是谢道韫的丈夫。

“哎,书圣说命不久矣,我想去看看书圣大人。”冯雁沉声说道。

“哦……”谢玄听到这个消息也有些吃惊。

顿了顿,谢玄再次疑问道:

“你怎会与王右军有书信来往?听着,好像比我都熟络。”

“我们是一见钟情,所以成了忘年之交。”

“一见钟情?满口雌黄!吃我一脚……”

……

冯雁逃出了谢玄的军帐,回到住处开始收拾行囊,准备与谢玄一同上路。

此时,麴瞻看到冯雁回来,一路小跑钻进了冯雁的居所。

“师傅,你又要走啊?”

看着小曲子满脸委屈的样子,冯雁轻轻摸了摸麴瞻的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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