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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尊先生!”众学子纷纷施礼。

“先请建昌公谢大人授课。”谢道韫对着叔父谢安有些顽劣地眨了眨眼,遂及笑着坐到一旁。

谢安好笑的摇了摇头,清咳一声说道:

“既然来到书院,老夫便简而言之吧。当今之玄谈,在《道意 中曾述说: 患乎凡夫不能守真, 无杜遏之检括, 爱嗜好之摇夺,驰骋流遁,有迷无反,情感物而外起,智接事而旁溢,诱於可欲,而天理灭矣,惑乎见闻,而纯一迁矣。心受制於奢玩,情浊乱於波荡,于是有倾越之灾,有不振之祸,而徒烹宰肥,沃酹醪醴,撞金伐革,讴歌踊跃,拜伏稽颡,守请虚坐,求乞福愿,冀其必得,至死不悟,不亦哀哉?由此可见,嗜好、物欲、迷情乃为修身之大敌,亦主张守虚冲和以守中,气定神闲以养中为善。又如《养生论 所言:保和全真者,乃少思少念,少笑少言,少喜少怒,少乐少愁,少好少恶,少事少机。唯守真之意识,方可创检束自约、 拙朴自娱之新风…… ”

众书生边听边晃着头颅,一副陶醉的表情。

而冯大才子与小曲子则一脸懵逼地干瞪着眼,二人互相看了看,均看到对方眼中的迷茫之色。

谢安讲完后,车胤、许询分别也讲了讲。

车胤讲的是《庄子注中的内容, 提倡庄子“虚己顺化” 的人生态度, 把“冥然自合”、“足性而止”、“无为逍遥” 作为人保持自然的法则,认为每一个人都是自然玄冥深远所致,人应该悉心体察宇宙的开合张弛,效法自然,安内游外,淡然自若,做到无心而顺有,无为而自然,逍遥而从俗。 这一理论是促使人更深刻地认识到人与自然之间的息息相通, 将前朝所形成的物感论,提升到一个更自觉的高度。

许询讲的是竹林七贤中阮籍的《咏怀诗。常以“感物怀殷忧,悄悄令心悲” 的物我相感发端,把自己的无边的苦闷排遣到自然之中,着力抒写物我之间的细微而深切的情绪体验,把自然作为心灵的寄托和思想的载体。多将山水之游作为摆脱尘俗、 修身养性的方式。

轮到王蕴开讲,冯雁有些好笑地看着这位老熟人,内心腹诽:“这个老酒鬼竟然也敢开口?”

王蕴同样清了清嗓子,一晃脑袋,口吐莲花般妙言相继而出:

“圣人乘真心而理顺,则无滞而不通;审一气以观化,故所遇而顺

适。无滞而不通,故能混杂致淳;所遇而顺适,故能触物而一 ……心无者,无心于万物,万物未尝无,此得在于神静,失在于物虚……夫以物物于物,则所物而可物;以物物非物,故虽物而非物……只有放下心中非分之念,顺应物化,方能不被万物所役使,方能遗貌取神,洞悉天地运行之大道……”

冯雁目瞪口呆的看着王蕴,一脸哑然之色。

“没想到,这位国丈老酒鬼竟也能掰扯这么玄奥的理论?乖乖,真乃,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也!”

王蕴身处高位,仿佛看穿了冯雁的心思,顿时得意地扬起了眉毛,语气更加抑扬顿挫起来。

冯雁一脸钦佩地伸出左手,然后高高得竖起大拇指,以表达自己的敬仰之心。对这个手势,王蕴早已熟悉,仿佛收到了冯雁的恭维,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待王蕴讲完,谢道韫轻轻一笑说道:

“下面请本朝诗词之佳才,音律之绝才,冯无始授课!”

冯雁一听顿时愣住,“不会吧,让我也上去讲?刚才老哥几个的话还没消化呢!”

“冯郎君请吧!”谢道韫再次看向人群后方,高声催促道。

冯雁初来乍到时,学子们均以为是一名先生,直到刚才冯雁带着麴瞻坐在了众人后方,才断定,也是学子。

见谢道韫不断看向后方邀请,众书生都狐疑地扭头转向后侧,不知道谢道韫邀请的人是哪位。

冯雁无奈,只好脸红脖子粗地站起身缓缓走向讲台。

众学子看到此景皆惊讶出声:

“此人到底是书生还是先生?”

“不知道,为何先生要坐到我们中间?”

“本朝诗词之佳才,音律之绝才?未曾听闻啊!”

“实为怪哉!”

……

“贤弟,冯兄不也是书生吗?为何谢先生执意邀请上前授课呢?”梁山伯惊讶地问向祝英台。

而祝英台此时也彻底愣住了,幽叹道:

“我们与冯兄平辈相称,会不会有些失礼?书院会责罚吗?”

“哎呀,贤弟说的正是,怕是要受到责罚了!”梁山伯一脸紧张的神色。

冯雁有些局促地站上讲台,看了看谢安几人,神态皆是悠然淡漠之色,而谢道韫则是满脸期待之色。再看看下方,学子们有的狐疑、有的惊讶、有的意外……

冯雁定了定神,心想自己该讲些什么呢?

讲《高数?恐怕不行,这些人能有初中数学的水平就不错了。

讲英语?还是算了。

讲物理化学?会不会惊吓到众人?

讲《工程学?有人愿意听吗?

冯雁踌躇良久也没定下来讲什么。

“冯郎君……”谢道韫又一次催促起来。

“算了,还是讲《三字经吧,估计谁也能听懂。”冯雁想到此,于是开口说道:

“各种前辈,各位学子,冯某不才,刚才听了几位前辈的授课,自感受益匪浅,既然谢先生让我讲几句,那就讲讲《三字经。这本经集不仅包含了“仁,义,诚,敬,孝的思想,而且集文学、历史、哲学、天文地理、人伦义理、忠孝节义等常识为一体、更涵盖国学及做人做事道理。”

众人闻言皆大吃一惊,这是什么经书?竟然能涵盖如此多的知识!

“大言不惭。”有书生悄悄地对旁人说道。

“就是,年纪与我们相同,竟敢口出狂言。”

“这小子怎又胡言?”谢安也皱了皱眉。

……

冯雁将众人脸色看在眼里,心中好笑,既然不屑,那就讲到你们信服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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