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忠心头一震。
他低下头,大气也不敢喘。
以前他还在钦天监的时候,就尽量躲着封天极,不敢和他正面相对,何况是现在。
封天极偏头看了看他:“古忠,本王本来没想对你如何,当初你为钦天监一个小小执事,必定有许多身不由己之处。”
古忠“扑通”一声跪下:“王爷英明!多谢王爷宽宏,草民的确是……身不由己,一个小小执事,任谁都能踩死草民,王爷明鉴……”
“你不想被人踩死,所以你就来踩死本王,”封天极嗤笑一声,“不过,你至少算对了一点,本王命硬。”
“叮!”封天极把手中棋子扔下,起身走到他面前。
“古忠,你可曾算过,你为何会落到今日这步田地?天上的星象,可曾告诉过你?”
古忠脸上火辣辣,羞愧至极,看着眼前那双锦靴上的螭纹,有些恍惚。
当初那个年幼的孩子,终究是长成了,不但没有夭折在宫中,反而如参天大树,不可撼动。
早在他带兵回城的那一刻,就该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
“王爷,草民现在一无所有,已经受到惩罚,草民愿回乡下老家,永不入京,只求王爷能够轻判小儿,让我们父子团聚,求王爷成全!”
封天极的声音从他头上传来:“你儿子杀人,众所周知,现场有好几个人亲眼所见。
古忠,当年本王失去母亲,你一句话又让本王失去父皇信任疼爱,你为何会以为,本王会助你?”
“你可知道,你儿子为何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吗?”
最后一句,如同火电,刹那间让古忠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他抬头,瞪大眼睛,看到封天极黑漆漆的眼中,映着他此时的狼狈。
“王爷,你……是你……”
“说得没错,”封天极极慢地笑了笑,“不过,本王并非是为着当初的旧事,而是因为,你又一次算计了王妃。”
南昭雪声音沁凉似雪花悠然罩下:“当年古大人一句话诛心在前,今日古公子杀人在后,王爷和本王妃,总得送你们父子一份大礼才是。”
……
次日天刚亮,雍王府的人打着哈欠拿着扫帚准备扫扫门前。
迷迷糊糊觉得有什么碰了一下头领,睁开眼睛仔细一看,吓得魂飞魄散。
“天……天爷呀,啊!”
雍王这段时间一直睡在侧妃的院子里,侧妃萧氏身香体软,让他欲罢不能。
本来他和雍王妃也算是恩爱,但自从出了那件事之后,他就一直不痛快。
尤其他的岳父也因此被罚,收回金牌,还被分释了兵权。
他心里这一口气,一直压着没出来。
正在搂着侧妃沉睡,忽然急促脚步声传来,他一下子惊醒。
“王爷,王爷,不好了!”
雍王满肚子火气:“什么事?”
“这……您来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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