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天极晃晃酒杯,酒香更深:“当时那个商队老板千恩万谢,非要送给我一小坛。
我不想要,他说,这是他们的***酒,只有西梁皇家才能喝得到。”
封天极把酒杯放下:“就是这个味道。”
南昭雪若有所思,总觉得此事
不是巧合。
那个年轻男人,似乎有意让她进入酒庄,那么多种酒,偏偏给她这一种。
南昭雪定住心神:“让暗卫看管那家酒庄,我倒要看看,里面藏的,究竟是人是鬼。”
“好。”
说话间,知州府到了。
门前还高挂着白幡,地上不少纸钱翻滚,隐约可听见里面的诵经声,还有哀乐声。
封天极挑着车帘:“这王知州未免把丧事操办得太大了些。”
按理说,孩子未成年,算是夭折,不该操办得太过隆重。
“许是父子情深?”
南昭雪说罢,拿出一小锭银子:“走,去吊个唁。”
依风俗习惯,肃城的红白事一样,都有人负责收礼金,记录下名字。
南昭雪让野风留在马车前,她和封天极进入知州府。
到门口,有接待的小厮,引着他们到帐桌前,写下礼金,记下名号。
南昭雪随便说了个姓氏,说是与夫人是故交。
府里到处一片雪白,每个下人都穿白戴白花,连偶尔跑过去的狗都裹着块白布。
封天极低声在南昭雪耳边说:“这场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死了长辈。”
灵堂这边布置得更好,门前还有十几位僧人,正诵经超渡,白烛高燃,几炷香雾气袅袅。
这香味道淡雅,让人闻之心神宁定,实属上品。
灵堂中间停着一口上等棺木,厚重,也贵重。
王知州双眼通红,正在火盆边烧纸,里面的灰都快满了,纸钱,纸叠的金银元宝,旁边还有好几篓。
他脸色很差,嘴唇都爆起皮,嘴里不知在嘀咕什么,和那天在军营前质问魏承猛时的样子,判若两人。
那时也生气,但还有理智,今日的他,浑身都裹着一层浓重的阴郁。
南昭雪观察片刻,还没有上前,就见旁边有个婆子匆忙跑来。
“老爷,不好了,夫人她……”
王知州立即转头,急声道:“夫人怎么了?”
“夫人刚刚寻死,幸亏发现得早,否则就……”
王知州身子一晃,差点摔倒,踉跄着站起来往外走。
“现在情况怎么样?我去看看……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为什么不看着夫人?”
婆子吓得缩脖子:“夫人说要喝汤,老奴还以为,夫人难得有胃口,这才……”
王知州着急,没再多说什么,匆忙离去。
南昭雪和封天极步入灵堂,上了炷香。
下人们来来往往,还有其它来吊唁的人,倒没人注意南昭雪。
她给封天极递个眼色,封天极牵着她退到角落,挡住她。
南昭雪趁机绕到桌案后,去查看棺木里的尸首。
里面的人是个男孩子,十四五岁的年纪,刚刚开始束发,看模样,的确不太像王知州,轮廓骨架略大,待长大成人,定然是个高大魁梧的人。
他已经被换上衣裳,穿戴整齐。
南昭雪的目光,落在他的颈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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