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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杨素位高权重,如今圣眷正隆,贺若弼也不好顶撞于他,只得一个人默默喝着闷酒。

然而杨素却不容他沉默,此时指着圣诏说道:“皇上圣谕,也说韩大人之功,乃是高名塞于宇宙,盛业光于天壤,逖听前古,罕闻其匹』。依老夫看来,韩大人的功勋,非但古人罕有,今人也难以匹俦。”

他边说边转身朝向贺若弼,问道:“贺若大人,老夫此话,可有道理?”

贺若弼系出漠北匈奴,复姓贺若,单名弼,所以杨素称他为“贺若大人”。

贺若弼本已郁愤填膺,此时又听杨素此言,再也无法忍耐,盛气说道:“杨大人,当日建康城外,若非下官浴血力战,将陈国十万大军牵制在东城门外,韩大人如何便能轻易从南门入城?下官这些许战功,虽不能入杨大人法眼,却也曾得圣谕褒赏嘉勉。杨大人如此厚彼薄此,可是认为,圣上对下官的封赏,乃是过当?”

言罢拂袖离席,含怒而去。

席上诸人见到如此景况,多已无心燕饮。

韩擒虎虽勉强命乐舞继续演奏,却也难以尽情宴乐。

惟有杨素全无愠色,在席上言笑自若,直到席终,方才离去。

官客散去之后,府中仅余韩擒虎帐下的亲信将官。

此时史万岁说道:“贺若大人拂袖离席,令一座不欢,实在失仪。”

神色之间颇为不悦。

韩擒虎道:“贺若大人慷慨昂扬,行军作战时惯以力敌,不谋智取,所以纵使得胜,己方也难免多所伤耗。他见我不须浴血苦战,便能取得军功,心中自然不服。今日杨大人又对我一再溢美,也难怪他忍无可忍,要拂袖而去了。”

李药王道:“杨大人明知贺若大人心有不忿,今日席间却当着贺若大人之面一再推重大人,才使得贺若大人怒气难忍。”

韩擒虎道:“不错。所以今日之事,也不能全怪贺若大人。”

史万岁奇道:“如此说来,难道杨大人竟是有意激怒贺若大人?杨大人为何要激怒贺若大人?”

他寻思半晌,若有所得:“贺若大人含怒而去,他心中怨恨的必是大人,而不是杨大人。”

韩擒虎缓缓点头:“不错,正是如此。”

史万岁怒容已现,正要说话,韩擒虎却将他止住,说道:“史将军,我等在庐州练兵九年,终能全军得胜而归,人人加官晋爵,也算是难得。我军兵不血刃,便获首功,贺若大人心有不忿,难道杨大人就能心甘情愿?”

他眼望史万岁,沉声说道:“如今我等身处庙堂,却不比在前方练兵。在前方是两军对垒,敌我分明;在朝中却是各自为己,人心难测。我等须得步步为营,绝不可意气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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