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宋浅正是甜品铺子的宋掌柜时,王娘子投来艳羡的目光,又隐隐着忧伤说:“眼下的世道做生意可是太难了,稍有不慎便能赔的倾家荡产。”
“听王娘子此话,想来往日里您家也是做生意的?做的是什么生意。”宋浅问出此话后又觉得不妥,便带有歉意的书:“是我唐突了,若王娘子不想说便不必回答。”
“哎,有什么不能说的,宋娘子不必自责。我家之前是开香堂的,本来镇上就独我一家,生意还算红火,可不知从何处冒出一家香堂,抢了我家的生意,还总是针对我家。这种日子难过,没用了多久,我家便撑不下去只能关了门面,做些种地的粗活,补贴家用勉强度日。”王娘子话落微微叹气,其实在她的眉眼间,也能看出早些时候的风光无限。
可是世事无常,这也许就是他们的宿命。
宋浅随着她的视线望向在那处玩耍的元宝两人,又听王娘子说:“这人啊还是要饱读诗书有真本事,将来才能走的长远。所以就算我和他爹顿顿吃糠咽菜,也要让他来读书考取功名做官,到那个时候就不会受人欺负了。”
在这个世道,这的确是出路。
“人生无常,日后都能好起来的。”宋浅至此也只能如此安慰王娘子。
正当二人话音落下,蓝衣书童将新泡好的茶端了上来,可是还没到王娘子的手里时,灰衣书童回来将茶盏拦下说:“早些时候教给你的规矩都忘了吗。”
蓝衣书童只好战战兢兢的退下。
这是什么规矩?宋浅见此不免微微凝眉。
灰衣书童并未正眼瞧一瞧起身满脸笑意的王娘子,而是恭敬地对宋浅说:“宋掌柜的,我院夫子眼下正在书堂教书,快些时候便能前来,还请您再多等片刻。来,您喝茶。”
说罢,他亲自给宋浅斟茶。
“麻烦您了,这是小娘子带来的薄礼,还望您夫子手下。”眼下还是先办正事,所以宋浅将带来的盒子给了书童。
灰衣书童见此脸上笑意不减反增,转身放下后便对宋浅说:“宋掌柜的教子有方,我相信夫子定会欣然收下小公子的,还望宋掌柜的宽心。”
还不是因为给了他们拜师礼。元宝早已经看透他们的嘴脸,十分看不起的望向书童。
王娘子见此急忙上前询问:“这位小先生,夫子可提起我家永安来了?早些时候,我们也前来说过,夫子说会答应让永安也来书院上学的。”
灰衣书童见了王娘子,顿时面色一沉,冷漠下来说:“夫子何时说过此话?你又是何处来的?”
王娘子听此便着急起来:“我是镇子西头的王家的,王永安是我家孩子,夫子应是记得的啊。”
书童此时已经有些不耐烦,又有些驱赶之意:“什么王家?夫子从未提起过,我也没有听说过的,你不要胡说八道。快这里来,莫要在这里捣乱,不然我便让人将你赶出去!”
宋浅将元宝拉到身后,看着这一幕。
“小先生,别赶我们出去啊。我家为了让永安来书院读书已经落了许多债,可不能就此回去啊。您开开恩,就与夫子说一说,让我家永安也留下来吧。”王娘子拉住书童的衣袖开始苦苦哀求。
可是书童不为所动,反倒是一脸厌弃的将她甩开怒斥道:“王家算什么东西,你怎敢在这里撒泼?赶紧来人将她带出去,免得扰了先生和夫子的清听!”
王娘子摔倒在地,宋浅急忙上前将人扶起,冷声对书童说:“你怎得这般无礼?人生下来的便是平等的,你有为何如此趾高气昂?将人侮辱不说,如今还动手打人。难道夫子就教了你这些?”
书童见被自己恭维的宋浅也要替穷苦人家的王娘子说话,便一改恭敬,直言说:“不过是穷苦百姓,有什么资格来书院读书,还不如留在家中种地来的好。我家夫子和先生那都是饱读诗书,满腹经纶的才子,怎得教这种下***家?”说完,还十分鄙夷的望向王娘子和王永安。
宋浅很是尊敬王家夫妇能为了孩子做到这般境地,所以对书童侮辱的话很是生气。
可是王娘子受了侮辱只能咬咬牙,依旧是满脸哀求的说:“小先生,您就行行好,让我们见夫子一面吧。”宋浅见此心里也十分酸楚。
她将淹泣的王娘子扶着坐下,随后看向靠着夫子和大儒名声作威作福的书童说:“照你这般话说,若不是富贵人家的孩子都不配读书识字了,是不是?”
此时的书童还不懂反思,十分肯定的点头。
“那我问你,你又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你可说你的父族或是母族是何等的高高在上吗?”宋浅这番话让书童哑口无言,不知作何答复。
见他心虚的不言语,宋浅又继续说:“既然不是,你就也应该离开这里,并且没有任何资格侮辱王娘子和她的孩子。”
“你这是在强词夺理!信不信我将你一并赶出去!”书童听到这些话便翻脸,威胁起宋浅。
可是这对宋浅来说并不起作用,她上前一步说:“好啊,你若是有能耐便将我赶走。让整个苏娄镇的百姓都看看,书院的人都是何等的高高在上,何等的威武。可是,你敢吗?”
书童没想到宋浅为了维护王家人竟然会做到这等地步,一时间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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