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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浅和王娘子应下后,便拜别鲁子瑜,携着元宝和王永安双双离去。

来到书院门外,宋浅停下转身看向二人问:“王娘子,我送你们回去吧。”

因为听说她家在镇上的另一头,若是走回去怕是要走上一个时辰,太过劳累,所以她便想将人送回去,也算是搭个朋友交情。

“太过劳烦宋娘子了,我们母子有些时辰便能到了。”王娘子不想在麻烦宋浅,便回绝道。突然想到什么,她急忙让王永安对着宋浅跪下磕头。

宋浅被突如其来的场面惊到,反应过来时上前要扶起王永安,对着王娘子说:“您这是做什么啊,我什么也没做,怎么受得起这等大礼。”

王娘子拦下宋浅要扶起王永安的手,继续让他跪在地上,随后回应道:“今日若不是宋娘子,永安断然不得留在书院中读书,那我和他爹所受的苦都白受了。所以,宋娘子您受得起。”

“多谢宋娘子。”王永安望向自己的娘亲,很快明白什么,对着宋浅不断磕头说着。

宋浅将他扶起来说:“今天的事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算不得什么。今后你和元宝一并留在书院中读书,互相照料着,好好读书将来为国成栋梁,我便知晓自己今日所做的都是对的。好不好?”

“就是啊,今后我们就是同窗了。有我们互相照料,王娘子和娘亲便不用忧心了。”元宝也前来拉住他的手安慰着。

王永安试探的看向王娘子,似乎是在等她的号令,想着要不要继续跪下磕头感谢。

宋浅看出他的心思,便直起身来对满面感激的王娘子说:“王娘子,这件事你不必记在心中,好好将永安抚养成人比什么都重要。所以万不可再行此事了,若你认得我这个朋友。”

王娘子直觉得宋浅与那些富贵人家的人不同,她并没有嚣张跋扈,拜高踩低,十分的好心,甚者哪怕舍弃自己也要替她讨回公道。

通过宋浅这番话,王娘子点了点头:“能与宋娘子交好,是我这辈子的福分。只是道,你别嫌我。”

“王娘子这说的哪里话。我看着天热也不早了,快要到响午该用午膳了,咱们都早些回去。”说罢,宋浅不等王娘子礼让,便拉着她上了马车,而元宝也带着王永安紧随其后。

因为许久未坐过这般上等的马车,王娘子和王永安都显得十分拘谨,生怕弄坏了什么东西。

宋浅看出二人的担忧,便对着元宝使眼色。

元宝一点就通,拿起盘子中的点心递给王永安说:“永安你尝尝,这是我娘亲亲手做的桂花糕,味道比旁人做的好吃多了。”

王永安不敢轻易下口,试探着看向王娘子,可是此时她正被宋浅拉着说话,无暇顾及他,最终在元宝的催促下,轻轻的咬了一口。

果真如元宝所说十分香甜可口。

孩童的心思单纯,经此一番二人便成了好友,丝毫没有拘谨的说笑玩乐起来。

“那是我家当家的不屑与他们为伍,他们见拉拢不成,便暗中使小手段。叫人前来污蔑不说,还打发地痞流氓上门寻衅滋事,守着铺子外,让客人都不敢轻易前来。后来我家当家的耐不住他们捣乱,只能关了铺子,带着我和永安种地纺布,勉强为生。”王娘子提及当年香堂铺子的事,几句话中全是叹息。

毕竟如此大的家业就这般落寞,任谁都接受不了。

宋浅闻此就觉得那伙人未免太猖狂,欺负人,于是问道:“那那些是何许人也,你们可知?”

王娘子话音为脱出口,便小心翼翼的看向周遭,随后低声对着宋浅回应:“那人名唤贾丞,是镇上地头贾家的大爷,平日里仗势欺人,无恶不作。可奈何贾家家大业大,有权有势,又与知府老

爷沾亲带故。所以平日里被欺负的百姓也只能打碎了牙咽回肚子里去,谁也不敢惹怒他,生怕丢了性命。”

说到此处,她便想起了那时所受的耻辱与困难,不禁掩面轻泣起来,宋浅见此便觉得是自己不该提及此事,抽出手帕递与王娘子,想开口劝说她别说下去了。

不想王娘子擦干净眼泪后,又继续说:“在镇子上,他们见哪家哪户做什么生意红火起来了,便眼馋想要占为己有,把钱收进自家。于是便来拉拢你,让你为他所用。若是答应了,这钱你是落不到半个铜板,还要受他们压榨。可若是不答应,他们便暗里寻着小手段,明面上派地痞流氓来找事。等你撑不住了自己关门,他们便坐收渔翁之利。不少百姓都被欺辱过,可就是没处说理。”

若是有人辖制着他们,让他们不敢造次,许多百姓包括他们的日子便不会落魄到这种田地,叫他们抬不起头来。

宋娘子听后如感同身受般十分气闷的道:“竟然还有这种天理难容的事!简直是欺人太甚。”

可转念一想,如今的世道不都是如此?

不少人以强凌弱,被欺负的人却不能讨回,说到底还是统治和人心的腐朽。

所想改变此等事情的发生,必先变了这个世道。

“宋娘子,你可是那镇上独一家甜品铺子的掌柜的?”王娘子突然想起什么,神情严肃的望向宋浅,向她确认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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