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院子被打理的干净,陶如的脸色才缓和一些。几年不见,家中添了许多生面孔,陶母急忙拉着她一一认识。
“这是你嫂子。”
陶如被拉到一个面相有些刻薄女人面前,对方一见如故地上前来热情地握住了陶如的手,语气里装出来地亲近,“是妹妹回来了,我这做嫂子地初次见面也没准备什么礼物,您别怪罪啊。”
想来二人还是第一次见面,那时陶家地生意依仗着吴和宜刚刚有起色,陶布就把这位叫周南莲的女子娶回了家。
陶如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还派人调查了周南莲的身世。知道她是个寡妇名声不好的时候,还想反对这门亲事,不想陶布一意孤行将人带了回来,陶家人无可奈何只能接受,但是真的多年没给什么好脸色。
可周南莲并不在乎,用了手段拿到了陶家现在一半的掌家权,眼界自然就高了起来,还有些瞧不起做人家小妾的陶如。
为了让陶父陶母能在陶家在周南莲的脸色下过得好些,陶如就算再不情愿,也只能客气着对她。
“嫂子客气了,都是一家人谈这些做什么?倒是我这个做妹妹的,在你进门的时候没有回来。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能弥补一下。”说罢,陶如便将手腕上的两只金镯子摘下来塞到了周南莲手中。
周南莲的脸上是遮掩不住的贪婪和欣喜,接过金镯子后宝贝似的在手里摩挲。
旁边的陶布顿时露出不满意的神色,拉了拉她的衣袖说:“你这个娘们,家里又不是买不起,你要小妹的东西干什么?这么没出息,赶紧还给小妹。”
“去一边去,你懂什么?这是小妹送我的,我不收下不就是疏远小妹?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周南莲推开了陶布的手,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两眼,随后又赔笑着面向陶如,透露着小家子气。
有钱不拿,这就是傻子。周南莲心想。
陶布见自己说话不好使,便要拿出当家人的威严来,陶如为了不造成什么麻烦,急忙圆场说:“哥,近来铺子里的生意怎么样?我听说做的不错,还真是靠你和嫂子的本事了。”
“那是当然,你哥哥的头脑你还不清楚吗?不就是一个铺子吗?生意好……”
听着后面夸赞的声音,陶布顿时喜笑颜开,准备向陶如吹吹牛皮的时候,旁边的周南莲将金镯子收了起来,埋怨的打断了陶布的话:“好什么好?都快没有人去了还叫什么生意好?要不是我娘家的接济,日子早就过不下去了!嫁个男人没本事,要让女人养着,还在外面花天酒地,传出去脸面放在哪?”
她说着就假模假样的掩面轻泣起来。
陶家人的脸色听到这些话的时候顿时变了模样,尤其是陶父和陶布的面容青一阵白一阵的。
“你当着小妹的面乱说什么?还不赶紧滚回去,怎么哪里都有你。”陶布见自己的话被拆穿觉得挂不住脸面,尤其是在这个妹妹面前,便恼羞成怒的推搡起周南莲,想要隐瞒什么。
陶父也在一旁敲着拐杖附和:“女人家掺和这些事做什么?不愿意在陶家待着就滚出去!一个寡妇带着拖油瓶进来的有什么资格对陶家的事指手画脚!阿布,看看你这个好媳妇。”
陶母在一旁也想说什么,但是平日里就受着陶父的压制,就不敢说出来,只能在一旁默不作声。
但是陶如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调查清楚这些事情,所以不能让陶布搪塞过去,就急忙拦下了陶布的动作,假意关切周南莲的说:“哥,你这是做什么?嫂嫂受了委屈说一说也没什么,你是个男人怎么能和女人动手呢?”
有了陶如的撑腰,周南莲便是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像是抓住了棵救命稻草一样拉住了陶如道:“小妹你有所不知
,这铺子的生意早就大不如前了。可是这宅院里的花销不减,我是陶家的媳妇,总不能让公公婆婆挨饿受冻,所以就只能厚着脸皮求着娘家接济,我是个女人家总归会有想不开嘴的一天,到时候该怎么办啊?”
这句话无意是在点陶如,想让她考虑考虑陶家父母以后的生活,不能都堆给他们房中,更何况她现在还是吴和宜得意受宠的小妾,养一对老人何尝困难?
陶如不是傻子,又在深宅大院里摸爬滚打了好多年,怎么可能听不出周南莲话中的意思,但是现在的她连保全自己都难,所以不能轻易给出承诺,谨防日后连累了自己。
于是她只是开口安慰周南莲说:“嫂嫂我知道这么久来你受委屈了。不防和我说说,铺子里生意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看看能不能帮你们。这样以后得日子也能有保障不是?”
既然陶如都这么说了,周南莲也不好得寸进尺,只能收起了装模作样的架势,对着陶布使了个眼色让他将发生了什么说出来。
但是陶布还有些顾虑,毕竟他不想在陶如面前承认自己没有本事,过得不如意。
见他这么犹豫,周南莲只好自己开口:“你不说我说。小妹,你听没听说过镇子上有家甜品铺子,掌柜的姓宋,是个寡妇拖累个半大的孩子?”
终于到了正题,陶如提起精神,急忙附和着点头说:“嫂子你说的这我知道,她做了什么?是抢你们的生意了吗?”若真是如此,她就不能坐以待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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