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凡指向不远处旗杆,又说道:“那是黑马帮的招幌,黑夜看不清楚,但白日确是显眼。行走江湖,打尖住店定要看好幌子,不然进了贼窝,便是自找麻烦。这里的老板娘名叫柳五娘,她在这里也有十几年头了,来往龙城的江湖人没有不知道她的。看店外马棚,多有几十匹好马,看来今夜此处聚集黑道不少。你二人身份特殊,不宜进入。夜行赶路,或是夜宿荒野,也都比进这恶地要安全。”
赵雪面露不屑道:“谁怕他们。我就不信,他们还敢杀我们不成。龙县恶捕难道还怕进黑店?”
落凡眸一寒,傲然道:“从来只有他们怕我!不过,我总不能走一路,杀一路不是。黑道最没有规矩和道德,他们眼里只有财色名利。你二人身着捕服,带着金牌,又有不小的名头。若进黑店必要惹祸。若非要进去,不如收了金牌,遮了面目,低调行事。”
赵雪骄横一哼:“哼!若他们敢放肆,我拆了他们的店,我的秦武金刚剑可不怕染血!”
赵雪直接踏马而前,谢旭紧随其后。落凡早料到二人不会听劝,心中一笑。若这二人今夜能吃些苦头,也算好事。
来到客栈前,三人下马。
一名灰衣棉袍,五十多岁,满脸胡茬的堂倌,正提着泔水桶从大堂走出。见来了客,忙放下桶,走上前招呼。
夜色昏暗,那堂倌弯着腰,也看不清来人,低头恭敬道:“三位爷来了,正好还剩下上房两间!你们算赶巧了。请!请!”
赵雪气一瞪眼,斥道:“胡说八道。本姑娘怎么成你大爷了?”
堂倌这才知来了女客,忙改口赔罪:“哎呀,得罪,得罪。天太暗了,小店也少见女客。得罪女侠,且莫怪罪。”
又抬头细瞧。见谢旭和赵雪穿着官衣,吓退几步。定了定神,急摆手道:“哎呦,抱歉,抱歉。你们三位是捕快吧,赶紧离开吧。咱这是黑马帮的暗门,你们在这里住店,非闹出事不可。”
赵雪秀眉一皱,花容覆寒,冷道:“黑马帮的客栈我们就不能住了?难道还怕我们少了你店钱不成!”
这堂倌倒有些良心,劝道:“不是不给住。只是,今夜来的黑道大侠太多。你们二人一身官衣,带着明晃晃金牌。进去岂不是狼入虎口。还是赶紧离开,莫逞这能,白丢了性命。”
赵雪冷道:“我天生不怕惹祸。管你黑道白道,惹恼了我一剑全结果了去。把马牵到马棚,喂好草料。照顾好了,自有你的赏钱!”
赵雪霸道而前。来到门前,忽迎出一手持大烟袋的妇人。那妇人烟袋一伸,便拦住赵雪去路!
三人抬眼一瞧,女子四十左右,尖下巴、大眼睛,脸上涂满了粉霜,穿绣花的大红棉裙,显得妖艳、媚俗。落凡细一瞧,才认出此即是五柳客栈老板娘柳五娘。心道,真是贼窝养赖物。五年不见,当年俏丽大方的老板娘,也成了这般俗气模样。
柳五娘手持二尺长烟袋,吧嗒吧嗒吸了两口烟,吐一口白雾。眼也不抬,懒懒道:“哎呦,三位客官小店已经客满了。要住宿别处去吧。”
赵雪面一冷,怒道:“刚才还说还有两间上房,怎么这就满了?莫不是看不起我们!如此,休怪我砸了你的店。”
柳五娘白眼不悦:“你这姑娘耳朵不好使呀,我说满了就是满了。我不让住你还要强住不成?天都王朝的神捕也太威风了。”
赵雪也是蛮横,喊道:“嘿!我今天就是要强住了,看你有本事拦我!”
说罢,硬往里闯。柳五娘见状,一手提着烟袋锅子,另一手则往赵雪肩膀一推!见对方伸手推来,赵雪怒提内劲与其对抗。
赵雪的秦武剑法,靠的便是爆发力,若真拼气力十几个男子也不是对手。然而,那老板娘的掌劲却绵厚怪异。赵雪遇到对方的软掌,力道自行偏差,身形难控,踉跄摔了出去,差点摔倒在地。落凡看得明白,心道:拨云手!太玄门的内功。这老板娘和太玄门有点渊源。
赵雪折了面子,瞪时恼怒,撸起袖子便要和老板娘分个高低。
落凡抢先一步动,瞬见移到老板娘身旁,手指直接点中她的命门。冷道:“带路!再多说一字,让你这辈子当哑巴!”
见落凡动作难防,手段高明,老板娘后心发凉。心知这一位不是善茬,急退后道:“不知好歹。若今夜被人杀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即领着三人走进大堂。
此时,客栈大堂内,十几张方桌已坐得满满当当。那些江湖的混人早醉得满脸通红,耍拳斗酒,吹牛比狠,正吵嚷得兴起。还有几人怀抱涂脂抹粉的姑娘,纠缠的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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