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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桂却是想起虞兰娇脖颈上的痕迹,眸光微闪。

“她一个人住在这,自然不是为了泡温泉了。”

正在这时,庄子上的丫鬟巧慧端着热水来伺候虞桂母女洗漱。

虞桂脸上挂起热络的笑意,自腕间褪了个镯子带到巧慧手上,“娇姐儿人如其名,性子娇蛮,你们伺候她,平日多担待些。”

巧慧不比春橘这些在姑娘们面前近身伺候的大丫鬟,跟在贵人身边总能得些赏赐。

庄子上伺候的下人平日里只有月银领,偶尔虞家人来山庄,也轮不上她们凑到跟前。

似虞桂打发的这般莹润无瑕的手镯,在她看来是极为难得的珍宝,带到手上当即惹得她手腕都沉了好几斤。

忙忐忑不已地跪下道谢。

虞桂温和地将她拉起来,“我这个长辈常年不在娇姐儿身边,全靠你们费心伺候,一个镯子又值当什么。

对了,娇姐儿近日因为大哥离世心情郁郁,今日来庄子上,可见了什么人?心情如何?”

巧慧正因手腕上套着的镯子而飘飘然,听得虞桂发问,下意识道:

“今日二姑娘去求见怀宁县主,回来的时候,是大皇子殿下一路送回来的,身上还披着一件宽大的黑色披风。

在庄子门口,萧家三姑娘还当着大皇子和怀宁县主的面,跟二姑娘吵了起来呢。”

虞桂神情霎时凝重起来!

大皇子?虞兰娇那个奸夫竟然是大皇子?还那么招摇,披着大皇子的披风回来?

如果说只是一件披风,还不足以让虞桂确定虞兰娇偷情的对象是谁。

那么萧秋儿跟虞兰娇吵起来,却让她百分百确信,虞兰娇和大皇子一定有奸情!

萧秋儿对大皇子的痴迷,整个京都人尽皆知,有大皇子在,她怎么会不顾形象跟旁的女子争吵。

除非,除非是为了大皇子!

怎么会这样,她竟这般好命,竟真的傍上大皇子。

原本还想揪着她这个奸夫,将她置于死地,如今这奸夫身份这样贵重,便是给虞桂八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动手脚啊。

思及此,虞桂心头郁闷不已。

见巧慧珍爱万分地瞧着那个玉镯,她没好气地抓着巧慧的手,一把将镯子掳了下来,复又带回自己手上。

“你这种打杂的丫鬟,带这么好的镯子难免磕碰了,还是算了吧。”

巧慧:“……”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虞桂不耐烦地挥手把她赶了出去。

虞兰娇坐在春橘床畔,一边查看着她的伤势,一边听春杏说着虞桂的动静。

“打听了我今日见了谁?”

她拧眉思索片刻,也没想出虞桂这一举动的目的是什么。

说来也是因为她前世在教坊司,身上总是伤痕不断的缘故。

重生后,她沐浴之时便不喜有人伺候,是而竟不知道自己身上被三皇子抓出无数指痕,更不知这指痕惹得虞桂误会。

见弄不清虞桂的心思,便索性将之放下,确定春橘伤势没什么大碍,便回了房。

转而看着那间黑色的披风陷入沉思。

说起来,大皇子跟摄政王一样,都爱穿黑色的衣衫,只他们两人穿出来的样子却截然不同。

大皇子如苍松一般沉稳可靠。

而摄政王,他的脊背劲瘦挺拔,穿着黑色锦袍时,初看雍容华贵。可往那一站,生冷无情的气场满是压迫,总是令人打心底畏惧。

事实上,不止是虞兰娇这般认为。

王府书房伺候笔墨的小青,心惊胆战地垂着头,丝毫不敢像往日一样眼光往摄政王脸上瞟。

魏震批完奏折,端起一旁的茶盏轻啜一口。

不知为何竟又想起那日水云间,虞兰娇竭力掩藏着无措的、湿漉漉的眼睛,她煮的那盏茶,叫什么来着?

“追云!”

魏震朗声唤了一句,“虞府近日如何了?”

这些时日他为着筹备前往边关的点兵之事,忙得脚不沾地,只派人盯着虞府的动向,自己却没怎么关注。

追云瞥了眼小青骤然煞白的脸色,正色将虞府近日的动向一眼一板地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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