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也留了一个心眼儿。
见袭人这会子去王夫人那里,便借奉茶之机,悄悄告诉了宝玉。
宝玉听了,微微叹了口气:“看来袭人姐姐至今还是不能完全信任我。”
“二爷与袭人姐姐说了什么?”小红小心翼翼地问道,“瞧袭人姐姐的神情,似乎内心有些着急,不然不会去太太那里。”
“其实也没说什么,我不过是想一个人晚些时候出去一趟。”宝玉如实说道。
这个可以对人言。
甚至要去见贾芸也可以说。
“二爷是要一个人出府吗?”小红忙问。
“嗯。”宝玉点了点头。
“身边连焙茗、锄药他们都不带?”
“不带,就我一个人。”
“这也难怪袭人姐姐着急,肯定是因为二爷坚持一个人出府,袭人姐姐又说服不了二爷,所以才急着去太太那里。”
“这事儿也值得惊动太太吗?”
如果袭人果真因为这个偷偷向王夫人禀告,那宝玉内心多少有几分失望。
小红回道:“袭人姐姐肯定也是因为担心二爷,又怕老太太、太太得知后挨骂。”
“我知道了,一会儿袭人姐姐回来,让她来见我。”宝玉吩咐道。
“二爷最好先问清楚,万一袭人姐姐是因为其他事找太太去呢?那我们岂不冤枉了她?”小红说完又特意嘱咐一句,“不要告诉袭人姐姐说是我偷偷告诉二爷的哈。”
“知道。”
“我只是想让二爷有个心理准备,可不是背着袭人姐姐故意说她坏话。”
“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子,还能分辨是非好坏。”宝玉付之一笑。
小红这才转身离去。
……
那边贾母处,贾母津津有味地听完刘姥姥一个笑话,回头一看,宝玉不在。
忙问道:“宝玉呢?又去哪儿了?”
凤姐回答说:“老祖宗,我看宝玉有些犯困,所以悄悄让他回去休息了。”
刘姥姥歉意十足地陪笑道:“肯定是因为我嘴笨,讲的笑话不好听,所以宝二爷才会坐着犯困,要先回去休息的。”
“这不管老亲家的事儿,他平常素日就那样娇惯,你切莫放在心上。”
“怎会?我一个乡村野妇,承蒙老太太与贵府各位姑娘、奶奶们的厚爱,坐一起听我说话,就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鸳鸯,你过去看看宝玉,问他要不要紧?”贾母吩咐道,“难怪宝玉今儿个坐着不吭声呢,看他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好。”鸳鸯应声而退。
刘姥姥继续编些有的没的话来说。
她虽是个庄稼村野妇人,却生来也有些见识,毕竟世情上都是经历过的,不然她也没有能力攀附上贾府这棵高枝。
所以,这会儿她见贾母高兴,姑娘姐妹们又都爱听的样子,便一时不管真假,只要觉得有趣儿就大胆说,也不怕被笑。
……
麝月通传一声后,鸳鸯进去宝玉书房。
进来见宝玉正低头沉思,桌上放着一张纸,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
鸳鸯不禁好奇地道:“原来宝二爷不是因为不舒服才中途离开,老太太还打发我来问一问,看来也不用问。”
“鸳鸯姐姐不问怎么回复?难道要编出些话儿来骗老太太不成?”宝玉笑道。
“那我就问两句,宝二爷是哪儿不舒服吗?”鸳鸯履行义务般地笑问。
“不是!”
“那宝二爷为什么中途离开?”
“不想听。”
“为什么不想听?”
“不想听自然是不感兴趣呗,还能因为什么?”
“好,我已经问完了。”说罢,鸳鸯就要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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