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颁奖礼的落幕,国庆的重心从巡游开始转移至国宴上。政府的官员,政商各界的名流,各国使节代表,尽都聚首一处,一边吃着美味佳肴,一边欣赏着各表演团体的演出。
由于林雪柔和小科夫的不在,舒伯特启动后备的方案,但见距离联合乐队上场时间不到半小时,林雪柔才姗姗来迟。
"你怎么现在才到……你爸生气死了!"小薇在后台的楼梯口说道。
"没事,看,我带了谁回来!"
"小科夫…….你不是……."看见雪柔竟然带小科夫回来,小薇喜出望外,连忙呼叫舒伯特上去迎接他。
"叔叔,我想好了,最后一棒就交给她吧!"指了指雪柔,这位带他湾仔2小时游的少女。
"原来你还比有个,摔跤比我还要厉害的养女,那就别藏着了,我想见识一下,跟我同辈份的人,到底是甚么水平。"小科夫说着,就跟着小薇去后台给他准备了。
"雪柔,你别闹了!"舒伯特搭着她肩膀,面有难色地看了看她,他比谁都清楚雪柔的水平,她这样的决定,无疑是一场活脱脱的自杀,与小科夫的演出,成功率极低,只要有一个小音节有点偏差,她可不止会丢掉往后几十年,进入高端音乐圈的前程,还可能分分钟以辱国入罪,那绝不是开玩笑。
"我没闹!"雪柔甩开了他的手,艰难地说,"独角马的大家,都已经这么努力,还是不被你们重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待会,司仪介绍我的时候,请告诉大家,我,是陈南芳中学,独角马的队长!"
说罢,雪柔便静静地回到队伍之中。
舒伯特艰难地咽了一口气,收起他少有的情绪,冷冷地面向联合乐队。
国宴晚会的正式时间是19:00,除了有金紫荆的颁奖外,还有许多不同的文艺表演,而联合乐队的表演在20:4521:15,
到了21:10,联合乐队的表演到了尾声,司仪隆重其事地介绍神秘嘉宾的到来。
"大家知道为甚么管弦乐团为什么会叫管弦乐团,而不是弦管乐团?"司仪问。
"我也想知道。"雪柔凑近陈东升的耳边问道。
陈东升皱眉没有回答她,害怕在这百台摄像机之下,被抓包私聊,勉为其难地扯着眉笑了一笑,指了指司仪,没有说话。
"因为二战后,伟大的俄罗斯音乐家纳卡里亚科夫一世师匠,改变了全世界对管乐的看法,让世人把管放到了弦的前面。他的儿子发明了微循环呼吸法,向世人展示原来雄赳赳的铜号,也可以是最温柔的姑娘。
而他的孙子,今晚又会给我们怎样的惊喜呢?我们一起期待,联合乐队最后一首歌,<<小小勇者>>!"
说罢,小科夫和两位歌剧舞者闪亮登台,乐声一奏,代表魔王的小科夫,以手中的小号逐一挑战,打败联合乐队里的7位勇者。最后,穿着白纱裙的少女,为了守护世界,迈着卑微的步伐,来到恐怖的魔王面前,与之展开最后的决战。
在湾仔警署,伦菁青坐在大堂等霍建霆出来,她尝试打电话给他的父母,但他的父母一接到电话,第一时间不是关心他,不是想去警局保释他,看他,而是问她借钱买"烟"。
她艰难地把电话挂掉,瑟缩在冷飕飕的大堂。
想想自己的家里也半斤八两…….
她本来出身在一个很普通的家庭,可是忽然一天…….平时对她很好的父亲,忽然家暴她,她几乎被他打死,只好用刀子刺伤了他。
后来,她才发现她的母亲跟别人有染……而她,并不是父亲的女儿……
父亲不承认她,母亲也觉得她是个拖油瓶。
她只好跟年老的,有点老人痴呆的婆婆一起生活。她一直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是个多余的人。既不漂亮,也很平凡,嘴巴还经常像控不住的火车一样乱跑,没有人在乎她,没有人需要她……
直到她认识了林雪柔,她学会了保护自己;直到认识那个只会像只牛一样莽撞的男孩,竟然学着人家送牛奶给她,她才知道,自己还有被需要的时候;她教他吹萨克斯风,帮助霍建霆更好地掌握肌肉发力,让他在最后的一刻,发挥出超水平的表演;直到认识了大家,直到在10号台风的弥敦道上挥洒热血,她才知道,自己不是多余的人。
她还有梦想!
"没事就好了,戒烟是特别辛苦,如果需要,多找医生老师朋友聊聊!"
此时,霍建霆无事一身轻地从警局的房间内走了出来。
忽然,一个女孩子抱住了他。
"浑蛋,要是你敢再沾那东西,我就把你五马分尸!"伦菁青笑道。
"哪敢,哪敢!"
说罢,两人就一起离开警局。
"这地方,真希望以后可以少点来!"建霆头也不回地说。
"当然。"
此时,当值的警员们忽然把大堂的电视调至国宴晚会的直播。
"有请青年联合乐队上台,
为我们演奏。"
两人听着电视机一响,对望一眼,菁青便说:"少点来,又不代表不去?对不对?"
在爱神酒吧,老板娘林雪晴,晴姐正高兴地为客人倒酒,忽然电视机上,直播着联合乐队的演出,正当雪柔从乐队中站了起来,正准备跟小科夫"决战"时,大伙都认出了她。
"这就是老板娘的千金,长得真好看呀!"
"老板娘,你女儿单身吗?"
"对不起,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晴姐说罢,默默地回到水吧,心道:别丢我的脸,拖油瓶。
在医院里,周国栋一直守在莫言身边,其实莫言很早便醒来,只是她一直不怎么跟周国栋说话。
"你为甚么不告诉我,那些人还缠着你们。"
周国栋寡淡地对躺在床上的李莫言说。
"那么,你又不为什么不肯告诉我,那天到底发生了甚么事......”莫言用那虚弱的力气说。
两人不知道该说甚么,只是一味地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晓静来了。
她见时间也差不多,便轻轻地把莫言叫醒,升起电动床,让她能依靠床,看雪柔的表演。
"姐姐!学姐开始表演了!"她用羡慕的目光,看着电视机中的雪柔说,"学姐真的很漂亮,是吗,姐姐?"
李莫言发不出声音,只是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大腿。
夜色渐渐深沉,当陈南芳乐队解散回家后,思仁没有跟大伙去吃饭,他哭干了眼泪,就独个儿收拾着音乐室。
他打算慢慢地把大家的乐器都保养一遍。淋了一天的雨,要是不做保养,等到假期回来,一半乐器恐怕也得报销了。哪怕,十月过后,它们一样也会被报销掉。
但这晚,他不会独伶伶地一个。
到了八点,大家吃完饭,都纷纷回来音乐室,各自拿回自己的乐器,自己做保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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