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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伟的婚礼第二天,他又开始忙碌起来,把做席的灶台拆除,借人家的桌椅板凳,锅碗瓢盆都送走,最后把院子清扫干净。

父亲已经把礼物准备好,让儿子提上罐头点心,去那些帮忙操办婚礼的人家,挨门挨户地谢客,

小丽的娘家人,也准备要走了,他要准备好多,当地的土特产,给远道而来的亲戚带上,他又忙了两天,才把小丽的大姐二姐,以及舅舅姑妈都给送走。

方伟让小丽母亲搬回家住,她不同意,仍然要住在招待所,小丽也和母亲也商量过几次,母亲仍然还是不同意,他们实在没办法,只好由着她的意思罢了。

母亲以前的好多老同事,听说她来了,每天都有人去招待所,邀请去家里做客,小丽陪着母亲,每天都有参加饭局参加。

方伟也闲下来,自己的一些同事,同学和一些朋友,从县城来到方村,找他谈一些事情,或者叙叙旧,老局长自然也在其中。

开心的日子,不知不觉的,已经过去一个多月,全家人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小丽说道;“方伟,今天早上,在叠被子的时候,看到你放在床铺下的电报,张经理催着你回去,你是怎样给人家答复的?”

方伟说道;“我看见妈高兴的样子,每天都去熟人家串门,我不想打扰你们,免得影响到你们的兴致,所以也就没给你说。电报已经来了两天了,从电文看来,不是很着急,我也就没有给张经理回信,还是再等几天再说吧。”

小丽说道;“方伟,这可不行,你这种做法,是不尊重人的,吃过饭后,赶快给人家回个电报,或者写封信。”

方伟笑着说道;“遵命就是,我一会儿就去邮电所,给张经理拍个电报,说明情况,过几天就回去。”

小丽想了一下,说道;“不用过几天了,你准备一下,明天就走吧,我和妈再住一段时间,至于是走是留,到时候再说吧。”

母亲瞅着女儿,说道;“小丽,我在这儿,待的时间不短了,该见的人,差不多都见到了,我们还是和小伟,一块回南岭吧,不要因为我,耽误了你们的工作,恐怕不好吧。”

小丽看着母亲,说道;“妈,你不要考虑那么多,这里是我们的家,方伟走后,我们娘俩一块儿住,这里有山有水又清静,空气又新鲜,只要你高兴,愿意住多久就住多久,没人会赶我们走的。”

方伟说道;“妈,小丽说得对,你不用着急回去,这也是你的家,你安心的住在这里,有女儿陪着,每天到山上转转,河边看看,呼吸新鲜空气,这对身体大有好处。”

母亲笑着说道;“你和小丽这么孝顺,我就知足了,不过,我说实话,要走咱们就一块走,一家人分开,那是不好的。”

方伟考虑了一会儿,说道;“小丽,妈说的也对,要不咱们准备一下,最近几天就走,反正迟早还要回来的,也不在乎这一两年,你觉得如何?”

小丽说道;“那就这样定了,我们准备回南岭,我回去后,还有好多事情要处理,今天咱们就分开行动,你去买卧铺票,我在家里准备,等东西都收拾好后,咱们就动身。”

方伟说道;“好吧,我们最近就回南岭,也不用给张经理回电报了,我这就去县城,托熟人买火车票,再根据车票的日期,咱们再定出发时间,我们要带的东西,必须得提前准备好,免得走时给忘了。”

仅仅过了一天,火车站的朋友,就托村里人带回话,已经买好卧铺票,让方伟不要忘了发车日期,准时赶到车站,别误了火车。

临走的那一天,方伟父母,把亲家和儿媳妇,送到火车站,两位老人吩咐儿子,一路上要照顾好,媳妇儿和丈母娘。

他们上火车后,老两口走到车窗前,还在唠唠叨叨地,不停地嘱咐着儿子,直到火车开走后,方伟父母依然站在原地,依依不舍地,朝着远去的火车,挥动着苍老而干瘪的手。

方伟回到南岭,整天忙于工作,除了星期天,一刻也闲不下来,有时就住在厂里,连家也不回。

方伟快下班的时候,张经理来到他的办公室,叹了一口气,说道;“唉,方工,我得到一个不好的消息,最近南岭市政府,要展开一次环保行动,评估各企业的污染情况,那些污染大的企业,恐怕要停产关闭了。”

方伟听到张经理的话,心里紧张起来,问道;“张经理,我们是化工企业,在生产过程中,有大量的废水要排放,肯定是有污染的,凭自身能力,是解决不了的,我们厂怕是保不住了。”

张经理说道;“方工,我们厂子能不能保得住,现在还不好说,我让办公室在准备材料,该准备的工作,我们提前做好,如果把我们厂也列入停产企业,到时也好向环保局,或者市政府申诉。”

方伟担心地说道;“张经理,我们厂为岭南的发展,是做过贡献的,他们不能一句话,说关就关,说停就停,总要给我们一定的过渡期,好让我们想办法,如果一刀切的话,这不就等于判了,我们厂的死刑?建厂投入了那么多钱,该由谁来负责?”

张经理说道;“方工,咱们暂时还不用担心,大概还能维持一年左右吧,一年以后就不好说了。至于我们的损失,我想政府多少应该,给补偿一些吧,中间还有好多环节,想关停我们的厂子,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方伟说道;“张经理,让我们来建厂的时候,他们说得那么好,招商局领导也打过包票,这才过了几年,难道他们都忘了,当初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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