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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婳的心莫名像被针扎一下。

又酸又痛又痒。

傅澄海的这声提问,唤回了沈婳以往的记忆。

关于顾朗的。

顾朗生病的时候不爱吃药,沈婳好好哄着他,让他吃,他也不肯。

后来沈婳生气了,跑去另一个房间,不理他。

他又会拖着生病的躯体跑来房间门口,像个可怜的小狗一样,眼巴巴看着坐在床上生闷气的沈婳。

他会问:“你真的不想理我了?”

沈婳自然明白,那时的顾朗其实是在向她求关心。

只是,沈婳不知道现在傅澄海问她这句话,意义何在。

他是否也和顾朗一样,在乞求她的关心。

“我……”

“老家伙,该吃药了!”

沈婳刚想开口,电话那头隐隐传来肖衡的声音,她还没来得及问到底什么情况,就听傅澄海的声音掩盖了肖衡的声音。

他带着一丝忸怩,说:“算了,你还是先别来了。我先休息了,你忙吧。”

不给沈婳任何盘问的机会,匆匆之间挂了电话。

沈婳甚至还没反应过来。

但丝丝疑虑也由她心头升起。

傅澄海说自己中暑,肖衡却出现在他身边,他分明说自己挂两瓶水就没事了,肖衡却让他吃药……

……

傅澄海这边火速挂了电话,无语地睨了眼肖衡。

肖衡将药递给他,无辜着委屈道:“我哪儿知道你在和沈小姐打电话……还不是你,一天天的不知道休息,心里事儿那么多,也从来不和人讲,对谁都瞒着。你这样,什么事都自己扛,都存在自己心里,你不出事,谁出事儿。”

傅澄海接过药,一口吞了,转身拿过旁边的水杯,喝了一口。

“喝药跟吃糖似的,也不苦么?”肖衡忿忿地吐槽一句,转身坐在床边,“说吧,又是怎么回事?要不是你手底下的人给我打电话,你怕是要血流成河了。”

肖衡人还在绿岛享受傅澄海报销的免费假期,他手底下的老陈就打来了电话,说傅澄海“发疯”了,砸了他的办公室,老陈叫了好几个人才把他控制住,不然那砸碎的玻璃茶几,保准要伤到他。

傅澄海情绪上来的时候,就是个疯子,是精神病人的癫狂状态,几乎敌我不分,无差别攻击,甚至连自己也不放过。

以前他犯过病,甚至还砸了肖衡的办公室,只不过第二天又找了人给肖衡重新装修、赔偿。

肖衡一直都不明白,以前那个文质彬彬,待人温柔有礼的神经外科天才医生,怎么会有如此严重精神症状。

直到后来从其他老同学那里听到了关于傅澄海的传言——他在国外蹲了监狱。

肖衡也尝试问过傅澄海以前的事,但傅澄海始终不肯说。

连他这个当年同寝室的老朋友都瞒着,那必然是无法言说的痛苦回忆,亦或者不能为外人道来的秘密。

肖衡也本着开导的心给他治疗,想把他治好,也不再询问以前的事,怕刺激到他。

但现在看来,肖衡这两年多的努力,似乎又回到了起点。

不管傅澄海说不说以前的事,肖衡能确定,傅澄海的心事很重、很杂、很多。

每次的定期复查和“话疗”,傅澄海总是嫌麻烦,总觉得按时吃药就够了,其他的谈话或者检查都是在浪费他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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