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立时惊恐,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里还另有他人,她和樊大头之间修为,高低立现。
古圣超掌中托着飞镖,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出去?”
“妙,实在是妙!”樊大头赞了一声,叹息道:“为什么要出去,都好好在家待着,何苦来这荒郊野外受罪。”
女子高声道:“这位大哥你不要听他胡说,他是采花贼,强抢民女被我发现这才困在这里。他现在受了重伤,你只要过去就能杀了他,替天行道。”
古圣超缓慢来到樊大头身旁,樊大头有些慌乱,强打精神笑道:“小兄弟,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可别中了小娘们儿圈套。”
“大哥,这个采花贼作恶多端,杀了他是为民除害,莫要听他狡辩。”女子劝说道。
古圣超扔掉手里飞镖,摇头道:“我今天杀了人,不会再杀人了。再说杀与不杀,每个人早晚都是要死的,何必在乎这一时半刻。”他一天之内经历了太多变故,浑浑噩噩自己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樊大头当即宽心,“小兄弟言之有理,如若有缘,我樊大头日后定当厚报。”
女子急了,“大哥,你不想杀人可以叫人来帮忙呀,咱们一起抓了这采花贼,绝对不能再让他为非作歹。”
古圣超想起赵寅虎众多弟子的见利忘义,不由得哼了一声:“叫人?你就能确定别人真的是为你好,不会存有二心?”
“你这人怎会这样,不帮忙算了还总是阴阳怪气。”女子恼怒,指责道。
古圣超没有理会他们,一个人慢慢离开。
“喂,喂,你真的不帮吗,这人可是采花贼,你就忍心看我一个姑娘家被他欺负吗?”女子焦急,她明白自己只是扎了樊大头一枪,她脚踝骨头断裂,两人这样耗着最后吃亏的一定是自己。
古圣超小时候父母就遇害,自幼被迫流浪江湖,经历了诸多磨难和挫折,女子刚才那番话打动他恻隐之心,他停下脚步问道:“怎么帮你?”
“你不杀他,就带我离开这里,免得往后受他侮辱。我有银子,回到家定有重谢。”紧急关头女子说话也不遮掩,唯恐古圣超真的离开。
古圣超稍作迟疑,如实道:“实不相瞒,我丹田已毁受伤也着实不轻,恐怕无能为力了。”
樊大头哈哈大笑,牵动伤口又忍不住呻吟几声,“爽快,我敬你是条汉子。这样吧,往回走不远路旁有辆推车,刚才庄户人家路过被我二人吓走,现在寅时刚到应该不会丢失。她一个娇滴滴小娘子,寒夜睡在这墓地我也于心不忍。你过去推来送小娘子离开,我樊大头绝不会为难你们。”
古圣超借着微弱星光寻找过去,不远处路旁真有一辆躺倒的独轮车。他推来搀扶女子侧躺在车上,女子受伤心有不甘,恳求道:“大哥,你推我过去,我杀不了他也要扇他几巴掌。”
“这里有狼,省着点力气对付它们吧!”古圣超推了独轮车离开墓地。
樊大头嬉皮笑脸道:“小兄弟,后会有期。”他说话声音大了些,牵动伤口一阵剧痛忍不住呻吟起来。
夜里有狼,古圣超不敢耽搁,沿着大道一路前行,黎明时分来到一座镇子。镇子不大,早上赶集的村民已经陆续摆摊开始经营,他们看到古圣超两人都有些诧异。
一个瘸了腿,一个胸前衣襟沾有血污,怎能不让人猜疑。
女子谎说两人是夫妻,赶夜路回娘家不幸遇到野狼袭击,郎君被咬伤她也摔倒断了腿。女子说的真诚,大家也都相信。女子出手大方,给古圣超买了新罩衣,两人在路边吃罢早餐,打问到附近有郎中,古圣超又推了女子过去让郎中正骨用棍子固定住。
古圣超身无分文,好在女子没有骗他,身上不知道带了多少银两。
女子知道古圣超已经精疲力尽,找了客栈分开客房休息,第二天才接着上路。
古圣超推着女子缓慢前行,两人闲聊间互相报了名讳。原来女子名叫丁莹,是七星崖门下弟子,奉师傅之命下山办事,郊外见樊大头对一小姑娘欲行不轨,丁莹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没成想樊大头功夫了得,她反而险些羊入虎口。古圣超也简单讲了他为父报仇的经过,丁莹听了不胜唏嘘,宽慰道:
“大哥如果不嫌弃,就留在我七星崖吧!七星崖盛产茶叶,尤以七星寒茶最为名贵。只是宗门规定男子不允许上山,所以从种植到采摘都是我们姑娘家完成,留在山下的茶庄干些杂务倒是可能,等我回去禀告了师傅,也许她有办法让你安顿下来。”
古圣超谢道:“承蒙姑娘关照,我刺杀仇人时并没有打算活着离开,已经做了必死准备,最后侥幸脱身实属万幸。怎奈丹田破损从此不能再修炼功夫,眼下无计可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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