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假意咳了几声,由施碧池侍候喝了两口水,这才继续道,“哪知那夜风大我又穿得单薄,这不就感染上风寒了?原想着吃上两天药也就好了,所以就没跟夫人说,哪知这病一拖就拖到现在也没好全,就更不敢带着病气回府,这才不得已给夫人写了信,哪知居然惊动了施三姑娘和钟嬷嬷你们亲自过来。”
说完,她满脸不好意思地看了两人,因为她而劳碌奔波。
“常娘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病了就得直说,我们又岂会怨怪你?”施碧池佯装关心地责备道,心里却是高兴不已,这常氏也没精明到哪里去,她之前是太高看她了,她那个婆母死了就死了,还烧什么纸钱啊?z.br>
钟嬷嬷自然也跟着说了几句好话宽慰着,然后看到虎妞端来了药,她忙接过表示要亲自侍候常曦喝药,然后趁机闻了闻药味,跟治风寒的极相似,心里的怀疑这才去了半分。
常曦也没有推搪,大大方方地由钟嬷嬷侍候着把这碗药给喝了。
其实这是沈大夫开给她调理身体的,沈大夫诊过她的脉,说她年少时吃得少干活却多,身体亏空得厉害,表面看不出来,但时日一长必会影响寿数,所以开了这样的药。
她略懂药理,看过方子,知道这药没有害处,而且味道跟治伤寒的极相似,又是由虎妞亲自去煎,她这才放心吃进肚子里。
见常曦这里没有什么事了,钟嬷嬷说要去给解晋见礼,眼睛却盯着施碧池看。
施碧池也想去见解晋,但她还是死死地克制住了,不能让秦氏坏了她的事,于是她担心地看了眼常曦,“我还是留下陪常娘子说说话吧,要见大姐夫不急于一时。”
钟嬷嬷听闻这话,略些有些诧异,莫非真是夫人多想了?
常曦没有吭声,但却把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在引施碧池来别院时,她就知道秦氏必会起疑心,这颗种子必须早早给秦氏种下,将来施碧池若跟她反目,反制她时才会有奇效。
钟嬷嬷只好自己过去了。
施碧池却是跟常曦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虽然句句都没提解晋,但却是处处打探她与解晋的进展。
“我自到这别院,也没见过解九爷几面,他有他忙的,我也有我忙的。”常曦一副老实的样子道。
这话正中施碧池的下怀,于是气愤地道,“大姐夫也真是的,带了你来别院,就把你扔到一边不理,真是岂有此理!”
常曦笑道,“这样才好哩,我本也没想跟解九爷有过多的瓜葛,再说那日解九爷突然拉我来此处,估计也是想给四夫人一个交代。”
又是秦氏,施碧池现在也恨死了秦氏,然后趁机引常曦说更多有关解晋的话题,知道他们还是老样子,她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正在这时,小桃急切地进来,“常娘子,坏事了……”
“能坏什么事?别乱嚷嚷。”常曦刚说完这一句话,就忍不住咳了起来。
“没看到你家娘子都病成什么样了?你还拿
事情来烦她?”施碧池不悦地喝道。
小桃缩了缩脖子,满脸懊恼,一副进不也是退也不是的样子。
常曦故做坚强地拍了拍施碧池的手,朝小桃招手道,“过来说吧,我还顶得住。”
小桃这才上前急切道,“常娘子,昨儿夜里八爷抓了几个准备炸了我们工坊的人,如今人都关押了起来,八爷问该如何处置才好?”
常曦皱了皱眉,还没说什么,一旁的施碧池就道,“还有这等事?”
“怎么没有?肯定是那些茶商在搞事。”小桃义愤填膺地道。
“谁叫我们挡了人家发财的路,没听过那句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吗?”常曦叹息道,“下回也不知道他们还要使出什么招数来?咳咳……”
一提起茶商,施碧池就想起上回那俩大搞事的茶商,茗香茶庄的沈家被她弄了个丑闻,到现在还没抬起头来,另外一家聚雅茶庄的庄家,她一直没动,毕竟那会儿她对常曦有了疑心,所以故意留着这个尾巴没扫。
看到常曦这表情,她心里顿时明白,常曦这话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如果她没把这事办完,常曦日后信不过她,那就糟了,于是她一拍脑袋道,“都怪我,打蛇只打了七寸,没将他们打死,他们就敢闹出这事来,这回绝对不能放过他们。”
“施三姑娘莫要自责,哪能怪你呢?”常曦反过来宽慰她道。
施碧池却摇头道,“当初心软想着放过他们一马,哪知有些人就不配我们发善心?”此时她的脸冷了下来,目光看向小桃,“你刚说他们准备用火药来着?”
“是啊,准备了不少火药呢,现在被我们抓了个现形,八爷说要扭送官府,一定要他们供出幕后主使。”小桃道。
“我怕他们未必会招供……”
还没待常曦说完,施碧池就一脸冷酷地道,“这可由不得他们。”然后拍拍常曦的手,“你且安心养病,这事由我来办,这次我必会给你办得妥妥当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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