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曦笑着打断他的话,“你老放心好了,我是那小肚鸡肠的人吗?你是实在不看好那个科研部门而已,我懂。”所以并不勉强你。
这是时代的鸿沟,没有一定前瞻眼光的人是看不到这个部门的潜力的,所以郭掌柜不支持她在情理当中。
郭掌柜闻言,面上顿时有几分羞愧之色,比起常曦的磊落大气,他这老头子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常娘子,老朽汗颜啊。”
常曦反过来安慰了他几句,这才转身离开,在商言商,再好的交情都阻挡不住对利益的追逐,这是人之本性。
看到常曦走了,马掌柜立即上前与郭掌柜道,“你就是太过于小心了,常娘子是宰相肚里能撑腰,跟我们这样的凡夫俗子不一样。”
郭掌柜看了眼马掌柜,他说的话听来并没有错,但他就是不爱听,“老朽铺子里还有事,先行一步了。”说完,他直接就走了。
马掌柜面露不悦之色,这个郭老头真是又当又立,明明就是个小人,偏还要当君子,真是让人颇为不耻,他就直接多了,做生意的前提就是为了多赚钱,不然费这个心神做甚?
盛德茶庄的柳掌柜和明丰茶庄的朱掌柜也走了过来,朱掌柜道,“老马就那别扭的性子,他心里现在指定多难受呢,你倒好,往他心上插刀,他能搭理你才怪。”
“就是,他一向跟常娘子交好,这次却选择了与常娘子背道而驰,心里肯定过不去。”柳掌柜也开口道。
马掌柜看了这两人虚伪的嘴脸,不由得冷哼一声,看这说辞,仿佛他是坏人,他们才是好人一样,伪君子,遂朝两人抱了抱拳,“老夫铺子里也有事,先行一步了。”说完,也学郭掌柜那般直接就走人。
“嘿,我们说他,他还不高兴。”朱掌柜这会儿也不高兴了,他说得又没错。
柳掌柜拍拍朱掌柜的肩膀,“走,我们也回去。”刚搞了那出,在这儿待着不太自在,还是回去自己的地盘比较好。
朱掌柜也没有反对,两人结伴同行。
后续这几人之间的龃龉,东篱都报告给了常曦,最后还是难免气愤地道,“真是的,一群白眼狼。”
常曦却笑了,“说人家白眼狼过份了,当时那会儿大家都是互相利用,商业行为而已,再正常不过了。”
这就是合伙做生意的最大隐忧之处,时间一长,诉求就会不同,那么彼此之间就会出现矛盾与争执,最后少不得会分道扬镳。
东篱这才没有再打抱不平,想想确如常娘子所说的那样,别说只是因为利益才走到一起的合作伙伴,就算是亲戚,赚到了钱合伙生意也是说拆就拆,人性使然。
另一边厢的常家三口人在工坊里大摇大摆地招摇过市,常大斗更是居高临下摆出老太爷的架式问东问西,可惜昨天的闹剧不少人看到,后来人传人,一夜之间大家都知道常娘子的血亲都是一群不讲理的人,尤其是一大早水笙嫂的家人也在工坊里大肆宣传这一家的极品事迹,这下子愿意搭理他们一家人的并不多。
不过仍旧有少数投机份子想要讨好常大斗,所以他有问,就笑着回答,这极大的满足了常大斗的虚荣心,问题是越发问深入,就连工坊每天赚多少钱这类的话题也问了出口。
这个问题很多人答不上来的,因为制茶的工序是分开的,没有一个人完整地将一个工序全干完过,加之销售部门是分开的,这就更无从知道了。
但是这世上总免不了好事者,私下里会盘算工坊的进项,然后觉得自己的工资低,从而愤愤不平,所以很是热衷于回答常大斗这个问题。
常大斗听到了一个不敢想象的天文数字,当即眼睛都放光了,就连李氏的呼吸也停窒了好一会儿,“我的乖乖,
这个工坊真的能赚这么多钱?”
“要是不赚这么多钱,工坊能有这么大吗?我们附近五个村子里的人大部分都在这里干活。”
常大斗觉得这话说得有理,然后又想弄清这个茶砖是怎么做的?
谁知这下子踢打了铁板,之前还侃侃而谈的人瞬间闭嘴了,转身就说要忙手头的工作,不谈了,笑话,保密契约还在头顶上悬着呢,在这个问题上谁敢多嘴?可不能为此丢了工作。
况且眼尖的人都发现了常家一家三口衣裳还是昨天那套补丁装,可见常娘子对他们并不上心,所以多说无益。
常大斗讨了个无趣,瞬间气得脸都红了,觉得这群人是在藐视他这个常家一家之主,真是岂有此理!
哼,既然不说,他不会自己看啊,这盘生意都是他闺女负责的,他身为老子看看又怎么了?
这下子,他带着老婆儿子一个工房一个工房地看过去,就不信自己看不明白这里面的名堂,哪知前路却被人阻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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