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比起京城的魏国公府和威武侯府的华丽,这里难免显得过于朴素,仅剩明亮干净是个优点了。
至于魏瑾芙见到常曦时,就一直拉着她万分同情地道,“表姐受苦了。”
这让常曦初时丈二金刚摸不到头脑,后来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这是觉得她住的地方太过于寒酸了,这让她瞬间哭笑不得。
大宇朝的住宅那是有严格规定的,像她以前只是个平头百姓,想要修个堪比贵族的华丽宅邸,那是不行的,这是僭越,不是有钱就能办到的。
当然她图方便省事,一直没在衣食住方面花费太多的心思,处于资本原始积累阶段的她,哪来的时间去享受?就算修了个华丽的大宅子,她又能去住几天?
魏瑾芙听常曦把话说清楚了,顿时脸就红了,她只以为自家表姐是因为没钱而过苦日子,但却没想到还有其他的原因,“是我想得太简单了,表姐莫恼。”
至于劝表姐修个华丽的大宅子的话,她还是没有说出口,一来就说这个,表姐还以为她住不惯这里呢。
常曦并没有多想,魏瑾芙一看就是个简单的姑娘,她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不过想到这表妹是国公府千金,于是她道,“这个宅子其实已经修得差不多了,明儿我让人把院子的景致给布置起来,表妹住起来也能舒适些……”
“表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魏瑾芙闻言当即急了,她怕常曦会误会。
“刚还说我受苦了呢?现在我说要布置一下景致,你又拦着,这是想让我继续受苦啊。”常曦笑着挑眉道。
魏瑾芙先是愣了愣,好一会儿后方才意识到自己被常曦给调侃了,“表姐,你坏,拿我来打趣。”
看着这小表妹娇嗔的样子,常曦不由得笑出了声。
不过了照顾这个表妹的饮食起居,常曦在住处多安排了好几个人,但都是做些打扫的粗活,毕竟侍候人的功夫是比不过魏国公府的下人的。
陈氏私下跟常曦说起魏家的仆人,脸上不禁有几分瑟缩,毕竟人家可是国公府的下人,她先在觉得自己矮了几分。
常曦拍着她的肩膀严肃道,“陈姨,你这样可不行,生而为人,你并不比他们矮半截,没有必要怵他们,万大事还有我担着,你尽管放大胆去行事便可。”
陈氏得了常曦这鼓励,脸上这才有了几分自信的神采。
而魏瑾芙私下也约束跟来的魏家下人,只见她同样肃着一张小脸道,“你们都知道我眼里不揉沙的,谁若是再让我听到抱怨的话,不用回京城,我就先处置了她,回头莫说祖母也不会责罚我,就连母亲也会支持我的决定。”顿了一下,“谁若是想试一下,我就成全她。”
她虽然在姐妹中排第三,但她可是国公府大房的嫡出姑娘,自家母亲就是当家主母。
仅凭这点,一众魏家下人都不禁惶恐起来,只见她们都跪了下来求饶,当场赌咒发誓自己定会规规矩矩地行事,不会再说些阴阳话惹人不快。
魏瑾芙这才脸色和缓下来,让她们起来之余,她又强调道,“谁若是敢在我与表姐的关系里下蛆,我就跟她没完。”
魏家一众下人忙诺诺地应了声,随后看到自家姑娘挥挥手,众人这才散了,只留下贴身侍候的大丫鬟还在屋里。
没多时,陈氏就发现魏家下人不若昨日那般,明里暗里地说着嫌弃的阴阳话,然后就是一副看不起人的面孔,他们一群人都面色和善了不少,跟她说话脸上都满是笑意。
这转变让她思忖,还是常娘子说得对,自己不怵他们,别人就不能爬到自己的头上拉屎,想明白这点后,她更加挺起胸膛安排院子里的事务,她得对得起常娘子对自己的栽培。
关于这些琐事,常曦并没有留出太多的精神去关注,此时的她在视察完纺纱工坊后,立即就与前来的有合作关系的纺织同行开会。
对于压价竞争出口的那几个织布商,在听到常曦提及这个问题时,都面面相觑,他们只想着薄利多销,其他的自然不会过多考虑。
同为织布同行的郑娘子,这会儿看到常曦出面处理这个问题,她不禁狠狠地松了口气,恶意压低价格竞争,就为了多卖货给洋鬼子,在她看来是愚蠢的做法,这是扰乱整个宜阳布匹市场的行为,坚决不能放任下去。
就这个问题,她私下找过宜阳商会的徐会长反映过,徐会长面上却有为难之意,毕竟做生意各凭手段,就算他是商会会长,也不能干预人家做生意啊,这手伸得太长,是会惹人厌的。
没错,现在那几个压价竞争的布商都暗地里给常曦翻白眼,觉得她管得过宽,不过鉴于她一趟京城行,居然以女子之身弄了个七品官衔回来,众人就只敢怒不敢言,深怕得罪了人,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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