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林中归来,不知为何,谢雁归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前面的队伍传来消息,即将再度出发,她也就没多想,待周谨进到马车后,也跟着坐了进去。
安阳站在马车旁,向着前面谢雁归的马车看去,她心中暗自庆幸,消息来得及时,她跑得够快。
虽不知周谨会不会把刚才的事情告诉她,反正躲一时是一时。
前方队列中,谢姮靠坐在自己的车辇内,看向坐在一旁的予棋。
虽说歇息的时候,她一直跟明德帝在一起,可予棋出去许久,她还是注意到了。
所以将要出行时,她推说略有些乏累,要回自己的车辇休息,就此跟明德帝分开。
这一路上,大部分时间他们都在一起。
谢姮回了自己的车辇后,明德帝吩咐人找了林嫔,让她带着十皇子与五公主一起过来。
“怎么去了那么久?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丝毫不在意明德帝的龙辇中去了谁,谢姮关切地询问予棋。
“回娘娘,婢子遇见大小姐了……”予棋并未隐瞒,将林中被堵之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她并未添油加醋,也不曾隐瞒,待说完之后,她看向谢姮,“娘娘,婢子如此回应,不知是否妥当?”
“挺好的。”谢姮笑着,她有些惊讶于谢雁归的敏锐。
细细回想一番,她觉得应该与安阳有关。
大概是她发现了什么,谢雁归才也注意到。
思及此,谢姮唇边的笑意更深。
一方面是笑谢雁归发现后将予棋堵在林中,不仅问起现在,还问到之前。
谢姮以为掩饰得还错,没想到侄女有所察觉后,竟能藏在心中这么久。
可转念一想,心中有所分明。
倘若谢雁归不是个心中能藏住事情的人,她想知晓当年真相这事,怕是早已让她丢掉性命。
就连她这个做姑母的,都是因为翎羽卫才能猜想到,可见她藏得有多深?
再一方面,谢姮笑得是自己的身边人。
她既然有心筹谋,当然会有一点改变,但实际上她的改变并不明显。.c
外人看来,只会觉得她纵然已到中年,却风姿仍在,难怪会得圣心多年。
只有真正与她亲近之人,才能注意到并非如此。
她的枕边人,大靖的皇帝陛下,理应与她最亲密之人,却与外人没什么分别。
他根本就没注意到其中有什么不同。
这样倒也挺好,计划能得以顺利实施。
“下次她若再问你什么,你便还是尽量实话实说。”谢姮估摸着,谢雁归应当不会再找予棋了。
除非,她发现了另外一桩事。
——
昏暗的地室之中,透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这是多日以来才形成的。
四肢仍被牢牢绑着,眼睛上也仍然蒙着布条,可被绑着的人,眼下却没什么挣扎、挣脱的心思。
他知晓自己在外已经“死”了,尸身被内卫的人以一口陛下“恩赐”的薄棺,不知埋在何处。
这世上,已再无内卫首领魏岩。
比起之前,他其实会好过一些,好歹送来的吃食之中,偶尔会有肉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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