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未看到什么人,投来那道目光的人似乎怕被察觉,已然隐藏到人群之中。
周谨收回视线,垂眸遮住了其中的探究。
他思量着刚才的一切,却实
在不好推断出对方的身份。
毕竟在这围场之中,对谢雁归报以恶意的人,远不止一两个。
秋猎正式开始的时辰,通常经过钦天监推演,待到差不多时,明德帝才从帐篷中出来。
在他身旁的是贵妃谢姮,其余的妃嫔们则跟在两人身后。
因十皇子跟五公主还小,他们跟随在林嫔身旁,并俩不在队列中。
两个孩子的身量尚小,巴在他们母妃的左右,好奇而又兴奋地看向等待明德帝发话的众人们。
虽然在朝堂之上与人前,明德帝素来是个贤明的君主,但好在他并不啰嗦,只简单说了几句,便吩咐人将彩头拿上来。
那是一张重弓,瞧着并不起眼,却是先帝曾使用过的宝弓。
当初曾被赐予先太子,在先太子过世后,最终落在了将要继承皇位的明德帝手中。
如今,这张弓被拿出来作为秋猎的彩头。
大臣们对此或许并没什么感觉,毕竟不少文臣,这弓既然是先帝用过的,就算得了也只能供在家里,还要担心损坏。
可对于在场的一些人而言,这却是个非得到不可的东西。
比如大皇子与三皇子。
他们目光灼热地看着被宫人们抬着的重弓,纵然无法拉起使用,也想要得到。
在他们看来,得到这张重弓,就意味着半边身子住进了东宫。
这不仅仅是一张弓,而是权利交接的象征。
谢雁归的手搭在惊羽的鬃毛上,她好像忽然感觉到什么,转头去看周谨。
他的目光正落在那张重弓之上,脸上的神情似有些古怪,但在她细看之时,又恢复了正常。
耳边隐约有些说话声,谢雁归一边打量着周谨,猜测他刚才的反应,一边分心听着身旁的人说话。
“这张弓,若哪位皇子得到了,必对获得储君之位有益。”
“是啊,虽说先帝当年是为自己准备的,可实际上最适合这弓的却是先太子,陛下也是得到这弓之后,继承了皇位。”
“嘘,可莫要提先太子。”说话的乃是皇室宗亲,他们将声音压得很低。
若非谢雁归离他们很近,还真就未必听得清他们说些什么。
不知怎地,她忽然愣了愣。
隐约间,谢雁归觉得从刚才的话语中,她好像提取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可没容得她细想,明德帝已然发话,秋猎正式开始。
手上的动作比脑子要快,谢雁归牵住缰绳翻身上马,她调转马头,便向着林中而去。
在她身后,不少反应十分敏捷的年轻人们各自催马,也都向着林子里去。
“得,咱们俩都被落下了。”安阳催马来到周谨身旁,笑眯眯地开口。
周谨也在马背上,转过头来看她,随即又透过她,看向林子方向。
安阳并未注意到,直到现在,纪徵才刚进到林中去。
唇边勾起些许笑意,周谨与安阳对视着,“她会等着我的,倒是郡主,可是有什么想与在下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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