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黔南之事,在前往镇子的路上,谢雁归与纪徵断断续续地谈论了许多。
这大部分时间中,安阳都在睡着,她并不知晓自己曾靠在纪徵肩上的事。
醒来时,她靠在谢雁归的肩膀上,仿若从未挪动过一般。
周谨手中的书翻看了几页,饶是路上纪徵看过他几次,他也未曾开口。
即将抵达镇子时,睡足了的安阳招呼马车停下,她拉着谢雁归一起下了马车,神秘兮兮的模样。
“王爷没什么想说的吗?”纪徵看向周谨,开口询问道。
“待纪将军事成之后,押送粮食前往黔南之时,记得在路上收集一些药材,以作备用,此事莫让旁人知晓。”
周谨放下手中的书,与纪徵对视着。
马车是谢雁归的,他不必挪动,待到安阳与她说完,自然会将人给放回来。
“药材?”纪徵不由得一怔,又因为那句“莫让旁人知晓”而皱起眉来,“王爷可是知道些什么?”
周谨没有说话,只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纪徵从马车内出来,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安阳与谢雁归身上。
不知是安阳说了些什么,谢雁归无奈摇头,迈步向着马车这边来。
纪徵只知他们从回京都的队列中出来,是以游玩为遮掩,谈论黔南之事。
他既不知晓安阳为谢雁归跟周谨做的安排,也不知道周谨亦有其他打算。
但刚才周谨说的那些话,纪徵可以确定,谢雁归是不知道的。
否则,他们在路上谈论黔南之事的时候,她便会提醒他。
纪徵想到此处,转头向着挡住的车帘看了一眼。
“怎么了?落下什么东西了吗?”谢雁归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没有。”纪徵收回目光,试探着开口,“关于黔南,谢将军可还有嘱咐?”
“该说的刚才都说了。”谢雁归回应着,继续说道,“咱们暂且分开,你跟着安阳走,回头在镇上汇合。”
“嗯?好。”纪徵稍有些奇怪,却并未询问,点头答应下来。
他向着安阳看去,见她站在马车旁,手里牵着缰绳,正是他的马。
冲着谢雁归拱了拱手,纪徵迈步往安阳的所在走去。
“咱们也走吧?”谢雁归进到马车中,坐在周谨身旁,她十分好奇,他们要往哪里去?
“嗯。”周谨答应一声,冲着车夫说了个方位,车轮滚动,向着与安阳跟纪徵相反的方向而去。
“也不知这夫妻俩要去哪里?”安阳嘀咕一声,转头去看纪徵,“咱们先去镇上吧。”
纪徵点头,要从她手中接过缰绳,却被她躲开。
“我想借你的马骑一会儿,你坐我的马车?”安阳笑着看向他。
纪徵稍有些犹豫,倒不是舍不得将马借给安阳,实在是他的马性烈,怕会伤到她。
“没事,我不怕烈马。”竟是看出了他的想法,安阳笑着拍了拍马儿的鬃毛,她走到马儿身侧,一翻身便来到马背上。
对于纪徵的马而言,安阳是个生人,之前她站在身旁,马儿没有反应,如今她坐在它的背上,它便躁动起来。
纪徵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安阳,生怕她从马背上掀下来。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也不知安阳用了什么办法,躁动不安的马竟然渐渐平静。
“驾!”安阳催马,向着镇子而去。
纪徵站在原地,盯着她的背影瞧了一会儿,便接替了车夫的位置,赶着马车向安阳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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