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那时候的她以为是朝中的一些大臣,因为谢家与靖羽军的战无不胜而心生忌惮,所以才设下了局。
或许,他们是想让谢家跟靖羽军吃个败仗,
却未曾想弄巧成拙,以至于十万靖羽军跟谢家尽数死于辽北。
谢姮吩咐翎羽卫暗地调查,希望能给靖羽军跟谢家讨还公道。
偶然之中,她发现自己喝的补药里被额外加了东西。
是避子的药物。
这样的发现,让谢姮心中发凉,一个从未想到过的可能,自她脑海中浮现。
或许,靖羽军跟谢家会葬在辽北,并非朝中大臣所为,那个凶手——
是她的枕边人。
如此认知,颠覆了谢姮的全部,纵然如凌迟般痛苦,可她还是尽快冷静下来。
因为谢家除了她之外,还有一个孩子,她的兄嫂尚有血脉留在人世间。
与此同时,那些曾对靖羽军跟谢家会覆灭在辽北而有所怀疑的人们,正一个个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这世上。
不仅仅是他们,谢姮派去秘密探查的翎羽卫,也因此死伤不少。
只差一点,就会有人顺着翎羽卫摸到谢姮这边,是他们以死亡,保全了这个秘密。
为了仅存的翎羽卫跟谢雁归,最终,谢姮选择将一切藏在心中,独自忍受知晓真相却无能为力的痛苦。
几年之后,太医院忽然为她调换了方子,谢姮发现,她喝的补药之中,再没有了能避子的药物。
她心中明白,经由这几年的表现,明德帝对她放松了戒备。
于是,谢姮隐在后宫之中,努力保全着谢雁归成长的同时,重新壮大翎羽卫。
她知晓只要好好调养,她还可以生下孩子,但她不愿。
所以,她求来了其他的药物,来避免自己怀上孩子。
只是没想到的是,当初太医院所开的方子,对于她而言还是太烈了些。
如今她贸然服用其他药物,导致药性冲突,落下了不可治愈的病根。
但对于谢姮而言,这是一桩好事,她偶尔会利用这件事,来勾起明德帝心中的愧疚,以此来达成目的。
天色本有些昏沉沉的,也不知是从哪里飘过来一朵云,终于落下细雨。
予琴坐在台阶上,伸手接住落下来的雨丝,眼圈通红,她想到了谢姮出发去围场之前的那个雨夜。..
“原来当时,娘娘是这个意思……”
——
马车从庄子离开,向镇上而去。
谢雁归收回看向庄子的目光,放下车帘,转头去看周谨。
她知晓自己去练功时,常修曾去房间里找他,还给他带了药。
一想到回房间时,她闻到的淡淡药味,又想到才离开的庄子,谢雁归心中担忧。
她怕他是命不久矣,所以才如此安排。
周谨注意到她的目光,暗暗叹了口气,忽然伸手拽住她的胳膊,将她拉入怀中。
环抱着谢雁归,周谨低头与她的额头轻碰,鼻尖亲昵地蹭着她的,无奈笑道,“夫人,为夫的身体当真无碍,究竟要怎样你才相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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