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尚书所言,恕我不甚明白。”与景岫对视着,陆河缓声开口。
“不明白啊?”对于他的反应,景岫倒是也不意外,“那成,就当是巧合吧。”
“的确是景大人提及,才让我想到谢将军,”陆河面色如常的回应,随即一副求解模样,“不知景大人缘何会举荐宁王妃?”
“嗯……思来想去,她虽也遭遇刺杀,却并未受伤,那除了她之外,还能找谁?若非是她府上先一步派了人去宫中,我是决计不会提到她的。”
几乎没有任何思量,景岫便回应道,看他此时的模样,与过去并无分别,依旧对谢雁归没有好感。
陆河收回目光,微微垂眸,遮住了眼中的探究。
“到了,多谢陆尚书相送。”待马车停下,景岫掀开车帘,打破了刚才持续的安静。
“景尚书客气。”陆河微微颔首,直到景岫下了马车,才将他刚才扯回去的垫子放到身后。
车轮再度滚动,向着兵部而去,景岫站在礼部外,轻轻哼了一声,“老狐狸。”
说完,才背着手进到礼部之中。
——
谢雁归将要去往黔南之事并未成为秘密,得知了消息的谢姮先是皱眉,又很快松开。
与周谨一样,她也觉得此事很好。
纵然她跟周谨都留在京都,似乎是成了牵制谢雁归的棋子,可无论是她还是他,都有一定自保的能力。
更何况,她的布局早已经开始,以当下的情况,明德帝不可能也对她动手。
反观谢雁归,她不仅可以重掌兵权,拿的还是黔南的兵权。
当初她能以自己能力获得辽北众将士的认可,那么等她到了黔南,同样可以如此。
这如何不是好事?
“今儿个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景岫素来瞧不上雁归,如何会帮她说话?”靠在软榻上,谢姮有些不解。
“说来,这些年眼见着六部尚书逐渐站队,或者是站在大皇子那边,又或是三皇子那边,倒是只有陆尚书跟景尚书,始终没有选择。”予琴亦是不解。
中宫空悬,东宫无主,成年的诸皇子中,大皇子跟三皇子是最有利的。
加上他们各自的外家,将六部尚书拉拢过去,倒不算什么难事。
景岫其人似乎很轴,不被人拉拢倒也不算稀奇,而陆河其人则十分圆滑,轻易不会做出选择。
这两人一个开口举荐,另一个虽然就差直接说她跟周谨是把柄,但到底促成了此事。
“娘娘,可要让大小姐入宫叮嘱几句?”予棋在一旁问道。
“战场上的事,我没什么可叮嘱的。”谢姮摆了摆手,“予琴,你将我手里的药整理一些,派人给她送去。”
予琴答应着,正要往内殿走,又被谢姮叫住,“罢了罢了,还是别送药了,就送些糕点过去吧。”
“娘娘?”予棋立在一旁,颇为不解。
“娘娘,我亲自去给大小姐送糕点,再看看都是谁跟着她出行?”予琴立刻明白了谢姮的意思,她福了福身,向着殿外退去。
予棋仍立在一旁,神情中带着茫然。
“我一个怀着身孕的贵妃,侄女虽曾是辽北主将,到底交了兵符,所以我身边的药物只有修养跟安胎的,她用不上。”
“再者,这时候谨慎些总是好的,若因此事触动到某些人,反而麻烦。”
有予琴亲自走上一遭,将想交代的事悄悄嘱咐给谢雁归身边的人,秘密去进行,才更加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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