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她?”等到予棋离去,常予向着周谨看去,有些不确定地开口。
“当初让她去娘娘身边,就有让她认娘娘为主之意,否则我身边的人到娘娘身边做眼线,那算怎么回事?”新
“但当时未曾同她说明,毕竟……认主需要真心实意,她如今这般,正好。”
最初,予棋去到栖凤宫时,几乎是事无巨细,都要回禀。
可随着时间,她开始有所改变。
到后来需得问起,她才会回禀。
她曾告诉谢雁归,说是才到栖凤宫不久,可实际上,她的不久,指的事认谢姮为主的日子。
如今,予棋既已做出选择,无论为何,周谨都要提醒她几句。
说话的功夫,荀大夫从屋外进来,将周谨头上的银针取下。
“把胳膊放在这儿。”取出脉诊子放到小几上,荀大夫吩咐道。
待周谨放好,他一边诊脉,一边捻心吃着,还不忘夸赞几句。
“荀老,您之前说宫中有您的徒弟,可以照看贵妃娘娘的身体,不知是哪一位?”
周谨试探着问道,荀大夫白了他一眼,“我可以说话,你闭嘴。”
他咽下口中的点心,却也没为难周谨,再度开口道,“同我一样,也姓荀,是个年轻人。”
说是他的徒弟,亦是他族中的年轻人,少见的有天赋之人。
“可刚才宫中的人来报,娘娘身边只有年老的太医,您口中的那位徒弟,怕是都没见过贵妃娘娘,他是如何入宫的?”
“嗯?”荀大夫皱起眉来,这次并非因为周谨说话,他已然松开手指,准备开方子了。
“你也知道,我在京都待不住,你们出行之前,我就已经离开了京都。”
“我在外时,收到了他的书信,说是已经入宫成为了太医,我想着倒也无妨,就简单叮嘱了几句。”
“后来知晓了娘娘的事,我还特意给他写过信,让他照拂一二,至于他如何入宫,那我不知道。”
荀大夫并未隐瞒,将知晓的事情都告诉了周谨。
“主子,可要属下去查?”立在一旁的常予开口道。
“不必。”周谨摆了摆手,若荀太医是自愿入宫,查来也无用。
倘若是有人安排,肯定早已做好遮掩,不怕人查。
否则,谢贵妃跟予琴暗地里探查时,就会得到结果。
荀大夫离去后,周谨拿起手边的册子,随意翻开,正是翎羽卫通过探查提牢厅跟户部,誊抄而来的文书。
他翻了几页,不免皱起眉来。
翎羽卫誊抄的这些文书,显然不太对劲。
周谨也曾派人暗地里打探过,他们不止一次誊抄了文书回来。
其中的一些,恰好能与他如今拿在手中的日期对上,可内容却全然不同。
既如此,翎羽卫誊抄的这些文书,或许是假,也或许另有蹊跷。
无论是哪一种,都得弄清楚才行。
周谨猜想,谢贵妃吩咐予棋将这些文书送来,必然是有所怀疑。
只是她身在皇宫不方便,索性都抛给周谨。
“去查一下,在陛下出行后,都曾有谁去过刑部跟户部,先看一看明面上的东西。”
周谨心知,摆在明面上的东西,多数会让人徒劳无功,可还是得查。
看过了明面上的,才能考虑暗处。
常予得了吩咐,向着屋外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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