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要赶路,却也不能不吃不喝,经过一处小镇,安阳暂且停下,她找了间客栈打算在此休息一晚。
洗了个热水澡,又换了身衣裳,以安阳的性子,自不可能在客栈里简单吃一口。
因而吩咐小二给马喂些上好的草料,她则背着包袱出门,寻觅吃食。
小镇之上,也没什么大的饭庄,她挑了个看得过眼的店面,找了靠窗的位置。
点好菜,她坐下来,托着腮往窗外看。
“这个月的军饷可算是发下来了,真不容易!”
“是啊!咱们黔南的将士可太惨了,要么吃不饱,要么没军饷,如今战事吃紧,还受到如此苛待,哎!”
“小点声,可别被将军听到了!”
“听到怕什么的?他们那些当将军的,当然是不缺钱用!咱们这些小兵卒子才要上战场呢!”
隐约有说话声传来,窗外没什么看的,于是安阳侧着脑袋,光明正大地偷听隔壁桌说话。
伙计端来了饭菜,她就一边吃一边继续偷听。
其实也没什么可听的,多数是抱怨,除此外也没别的消息。
那桌的人比她走得要早一些,她吃完了东西,稍坐了一会儿才结账。
小镇上的店面,再贵也跟京都比不了,她将找回的银钱装好,稍稍转了转,便回到客栈休息。
——
谢雁归还不知晓除却常修之外,周谨与安阳也都正向着她奔来。
接连烧了几天,她觉得自己的脑子都混了。
哪怕有药,又或者用其他的法子,都只能管上一阵,并不能完全有效。
而经过了这几天,之前病倒的护卫们,已开始逐渐恢复。
只不过,因谢雁归与他们症状不同,无法确定究竟是怎么回事,所以特意吩咐了他们,不许来接触她。
一时间,无论是翎羽卫还是护卫们,都对此束手无策。
“咳咳咳……”轻咳了几声,谢雁归伸手摩挲着腰间的玉佩。
想到在京都时,周谨就时常咳嗽。
从前并不知晓这样子咳嗽究竟是怎样感受,如今却是都清楚了。
好在她只是轻咳,并未经历过恨不得将肺咳出来的那种撕心裂肺,又或者眼前发黑、耳朵鸣叫之症。
如此,予书在册子上记载的止咳方子,便不适合她用。
她如今这般咳嗽,倒也影响不了什么,只是时常的发冷发热,相对煎熬一些。
趁着这会儿不算十分难受,她继续翻看着誊抄来的文书。
曾经周谨与谢姮的发现,如今也被她察觉了。
她得到的这些文书,明显不会存在于户部又或者提牢厅内。
也就是说,这或许是有人刻意为之,但如此一来,便无法确定文书的真假。
直觉告诉谢雁归,她可以相信这些文书,所以,她决定将文书认真地看上一遍。
虽是这样想着,做起来却并不容易,她如今也不知究竟是病还是毒,时常会忽然十分虚弱,更有甚时,连手脚无法挪动。
在这样的时候,总得缓上很长一段时间,又或者睡上一觉,醒来时才能恢复正常。
也正是因为无法确定缘由,她才不敢继续前行,怕将病情过给其他人。
但她也并非全无准备,她已然让翎羽卫送了几封信出去。
如此,就算她暂且不能去往边关,也不会贻误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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