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曳的烛火下,谢雁归的脸色越发难看。
周谨取来翎羽卫誊抄的书册,回到她身边,沉默地握住她的手,向着她看去。
“先帮我看看翎羽卫誊抄来的文书中,是否有提到过这次病症?”很快冷静下来,谢雁归看向周谨。
他答应一声,先查看了从提牢厅誊抄而来的文书,确定上面并未记载,于是翻开了户部的。
“这里有一处记载,只说辽北征战,需要调集药材,并未提到是因为什么事情。”
“但从所需药材来看,与你所用的方子相差不大,也就是说,你四哥所遭受的算计与你相同,当是同一种疫毒。”
如今黔南之内有两种病症,一种与当年北方监狱内忽然发生的几乎一样,另一种则是谢雁归遭到算计后染上的。
两者相比,谢雁归所中的疫毒更严重些,她虽用错了药,导致病情更重,但此症能够带来的种种反应,她能够推算出来。
她大概可以知晓,当初染上了疫毒的谢怀安会是怎样状况?
为了防止将过人的病症带到边关,谢雁归与得了病症的护卫们住在荒山野岭之中,她将得到的药方派人留到各地,纵然如此,仍有人会骂她。
可以想象,将疫毒带到了边关的谢怀安,当时面临着怎样的境况?
他与谢雁归不同,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遭到了算计,否则他一定不会前往边关。
可就算无心之失,之后的事情也足以让人煎熬,那是一条条的人命!
“当年之事,若真是他算计谢家跟靖羽军,那如今又是为何?他当初又为何要对谢家跟靖羽军下手?”
谢雁归百思不得其解。
她倒也想过,或许是因为谢家跟靖羽军战无不胜,所以才被陛下忌惮,可纵然如此,也不该将十万靖羽军都折损在辽北。
或许,是其中出了什么岔子,才导致了最终。
可十六年后,她竟然又遇到了跟当年差不多的情况,唯一不同的是,她身边没有十万靖羽军,黔南则归属于沈家人。
就如同旁人所想,沈家虽掌管黔南,却跟当年的谢家比不得,否则谢雁归也不会来此。
如今驻守在黔南的将士,更是跟靖羽军比不得,不然就不会有人设下关卡盘剥粮食。
谢雁归越想下去,就越觉得茫然,她的目光落在周谨脸上,发现他神情十分复杂。
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阿谨,关于你跟我姑母,可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从辽北回到京都之后,她就察觉到谢姮与周谨之间,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般。
她与周谨之间的婚事,可以说是几方促成的结果。
她会同意他们之间的婚事,一则的确是看脸,觉得如此的他,若是折在宫里实在可惜。
二则察觉到姑母暗地里的小动作,心里稍有些好奇。新
再就是当时的她也的确需要一门婚事,索性顺水推舟。
但她后来发现,周谨并非她想象中那般柔弱,就算当初她不同意这门亲事,他在宫中也能够自保。
既如此,或许他与她成婚,与姑母有关,又或者就是他们商量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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