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那些脏东西,翎羽卫仍在调查之中,还请沈三将军稍安勿躁。”
“又或者,你可有什么想法?”比起她这个受朝廷调派而来的主将,常年驻扎在黔南的沈怀景,对于当地应该更了解。
哪怕他并非镇守边关的主将,可既然他来了,沈怀亦应该跟他说过些什么。
“确实有些事情要与将军说的。”沈怀景点点头,引着谢雁归来到书房。
几位副将不在,不知是否被他提前支走了。
但显然,沈怀景要说的事,是不想被副将们知晓的。
“谢将军可还记得之前郾城之事?”待坐下后,沈怀景缓声开口。
“自然记得。”谢雁归点头,当初郾城之事也算闹得沸沸扬扬,翎羽卫还曾去郾城调查。
不仅如此,因为有人私自开采铜矿,并且私铸铜钱,她还曾提醒过沈怀亦跟纪徵。
谢雁归看向沈怀景,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那时得谢将军提醒,兄长回到黔南后,便密令盘查,其实当时查到了一批假铜钱被用以发放军饷,兄长设法将那部分铜钱换出来,填补了那个亏空。”
“本想顺着这件事继续查下去,可忽然一夜之间,全部的假铜钱都被人给换走了,就连我们沈家收走的那批也不翼而飞。”
沈怀景如此说,谢雁归不免有些惊愕。
能在一夜之间将沈家的铜钱调换,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莫非……你们怀疑沈家内部出了问题?”这是最好的解释,并且出问题的那个人,在沈家地位不低。
“是。”沈怀景犹豫片刻,点了点头,“本是家丑不可外扬,可如今这般,也顾不上了。”
“想来予书姑娘同谢将军说过,沈府之内发现了沾染疫毒之物,这说明我们内里就是不干净的。”
沈怀景不由得苦笑一声,他们沈家世代驻守黔南,自认皆是忠臣良将,可出了这样的事,着实让人一时间难以接受。
当下这般,继续隐瞒下去,于整个黔南不利,他们想要揪出来那个人,也着实有些下不去手。
所以,沈怀亦才会跟沈怀景商量,希望能够借助谢雁归的手,除掉沈家内部的蛀虫。
谢雁归挑了挑眉。
“想让吾动手,这倒是不算大事,毕竟等吾身边的人查到了,吾亦不会容情。”
“但吾需要知道,若我除掉了你们沈家的蛀虫,你们会如何对我?”
“换句话说,你们希望……吾如何与陛下回禀?”
谢雁归曾吩咐过常修,运送粮食来边关之时,若遇到盘剥之人,直接杀之以儆效尤。
这本是为了黔南,尤其是那些在边关厮杀的将士们。
饶是如此,能有人不断往京都发奏疏,参她只手遮天,任意打杀边关将士。
若非如此,纪徵也不会收到皇命。
谢雁归心里明白,常修斩杀的那个小将,与京都工部尚书家里有亲戚,这也是原因之一。
同理,如今沈家内部出了问题,极可能是嫡系的人,只怕到时候弹劾的奏疏会更多。
“兄长与我明白将军所想,请谢将军放心,此事沈家上下只会感念,绝不会做忘恩负义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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