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的目光扫在沈舟身上,多是若有似无,轻易不会察觉。
谢雁归的目光却犹如实质一般,让沈舟有种如坐针毡之感。
他抬起头来,向着谢雁归看去,想要与她对视,然而在视线交接地那一瞬间,便败下阵来,狼狈地移开目光。
谢雁归挑了挑眉。
她想到那日从安阳那里得到一些新线索后,就派人去探查之事,想必消息也该在路上了。
又或者……有人自投罗网。
“若吾没记错地话,沈副将的驻扎地在乾县?”虽是个小县城,可在黔南之内,却已算不错。
不知谢雁归为何忽然问他,沈舟满心戒备,却不得不回答,“回谢将军,末将确实驻守乾县。”
“离饶城不远?”谢雁归又问道,沈舟再次点头。
“吾虽身在黔南,可来边关地路上,因为着急赶路,走地多数是小路山道,未曾能到各处,待我离开之时,定要好好看看。”
谢雁归不笑地时候,哪怕像个玉人般好看,也让人轻易不敢靠近,只觉得高不可攀。
可若是笑起来,那便是冰雪消融,玉人添了生气,不自觉就想亲近。
所以她忽然轻笑开口,沈舟心中的戒备便淡了几分,“若是如此,待将军经过乾县,末将定要好好款待。”
“吾很期待。”谢雁归笑着点头,心里面多了些数。
她收回目光,继续跟副将们说着堪舆图跟确定的事情。
沈舟听得无聊,加上或许是因为蒋副将在此,让他有话也不敢说出来,又坐了一会后,他自己便起身告辞。
谢雁归未曾挽留,吩咐人把他送出去。
沈舟离去后,副将们顿时轻松起来,他们各自挑了个地方或是站着或是坐着,继续与谢雁归商讨。
最终,在傍晚时,他们总结出来的方案配合着谢雁归原本的计划,被彻底确定下来。
但此事关系重大,所以能被派出去的人,必须慎之又慎。
好在有翎羽卫在,结合着每位副将身边的心腹,再加上城中的斥候们,便能顺利实施。
这需要一些时间,但一切值得等待。
——
马车行驶在还算宽敞的大路上,好在黔南这边气候不同,路上没有结冰,倒还算好走。
周谨靠坐在马车内,怀中抱着一个汤婆子,正在看才送来的消息。
今日的消息有许多,有来自于黔南边关以及黔南之内的其他地方,还有的来自于京都,以及各地的裕丰粮庄。
马车稍有停顿,常修从马车内进来,被车中摆着的那对红烛又晃了一眼,他移开视线,向着周谨看去。
“主子,一封黔南的信。”话音才落,就见周谨抬起头来,伸手接过。
然而看了信封一眼后,便顺手扔到一旁。
常修了然,这不是他们家主母让人送来的,否则这信被看完后,一准收到红烛下面的那只箱子里。
“哪里下了雨又或者路很难走吗?”周谨忽然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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