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容安还活着的话……必然会想法子拨乱反正。”安阳在一旁开口道,谢雁归转头看她。
虽然安阳是郡主,她的祖父乃是当今陛下的亲叔父,她的父亲与明德帝是堂兄弟,自然她也要唤陛下一声叔父。
可因着谢家的事,她跟明德帝并不亲近,加之看过了乾安老王爷委托她交给谢雁归的东西,所以她对陛下是有恨意的。
“雁归,这些东西与桌上的书稿……是当年真相吗?”刚进屋时,安阳说自己只是坐在
一边喝茶。
可她瞧见了冯家跟李家曾经的家徽,又说起容安,心里就有了猜测。
“或许是吧,我还没看,这些……应当是我母亲托人保存下来的。”谢雁归没有瞒她。
“伯母?”安阳有些讶然,得到谢雁归的允许后,她拿起一页书稿,看向上面的字迹。
“的确是伯母的字迹!说来,我家中还珍藏着过去与伯母的书信呢!”
如鬼画符一般的字迹,实在是太好辨认。
时隔多年,再一次看到这十分熟悉的字迹,安阳的眼圈发红。..
“当年但凡辽北有战事,大多数时候,伯母都会随同伯父出征,我给你四哥写信时,也会跟伯母问安,她给我的回信中,常会说些趣事。”
“她有时还会逗我,说是杀敌顺利,得了一些财宝,给我攒了只镯子,后来又说攒了一对金项圈。”
听安阳如此说,谢雁归顿时想到了镯子跟金项圈的下场,它被娘亲拿去换了猪,长得还挺壮。
她眨了眨眼,决定将这一段藏在心里,好维护娘亲在安阳心中的形象。
“也不知伯母将这些东西藏在何处,竟没有被那位发现。”将那页书稿放回去,安阳的脸上露出了讽意。
谢雁归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她猜想会不会当初,她的娘亲将这些东西,存在了不为人知的卦门中。
时隔多年之后,卦门的人发现了这个匣子,便让人送到了辽北,又从辽北到了她的手上。
这或许是母女之间的一脉相承。
当年的秦昭极具天赋,不仅卦术上极强,在勘测天象跟直觉上也几乎无人能及。
虽然时至今日,谢雁归才知晓有卦门存在,但从她记事起,她就凭借着直觉躲过了不少危险,更是在去到战场后,数次死里逃生。
倘若此刻,那个卦门的年轻人在此,必定会告诉她,她的猜测是对的。
东西的确藏在了卦门,但并非是被谁发现了这个匣子,而是一直被谢夫人的师父保存着。
直到他觉得时机差不多了,才让他送往辽北,又送到谢雁归手上。
将冯家跟李家的家徽放回匣子里,谢雁归看了看其他东西,决定先看看书稿,再研究其他。
或许书稿之上,会直接给她答案。
安阳坐在一旁,静静地喝茶。
目光落在书稿上,谢雁归认真看了起来,事情的最初,还得从当年她的满月礼说起。
关于谢雁归的满月礼,周谨曾提到过,谢夫人送至好友的书稿中,也提到过。
十万靖羽军跟谢家的祸事,虽可以说成是一句戏言引发的血案,但究根结底,乃是人性之恶。
是猜疑跟嫉妒,导致了十万将士的死,也让战无不胜的谢家,自此在大靖的朝堂上消失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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