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临渊一瞬瞳孔缩紧,“她怎么来了!”
九夜回过头,就看到司羡鱼裹着那条他熟悉的披风从人群后钻了出来。
“让一让让一让,我是大夫!”
这个时候,想从里面出去不容易,但是想从外面进来,根本就不会有人阻止你。
谁都知道往里去,那全都是麻疹病人,根本就是去找死。
你要找死,谁会拦着?
司羡鱼一路畅通无阻,很快蹲到了七窍流血那人跟前。
手指往那人颈侧一探。
虽然很微弱,但是还是有脉搏!
左手针袋一抖,一排银针亮出来。
“给我照个亮!”她喊了一声。
根本没人动一步。
都这个时候了,每个人都在忧心忡忡自己到底能不能活下去,谁还有心情去一个七窍流血的尸体面前凑热闹?
司羡鱼正要再喊一声,忽然一道火光从头顶投下来。
她抬起头,就看到凤临渊端着身姿,举着一只纸灯笼,茕茕孑立。
要不是场合不对,还真有几分飘飘欲仙的感觉。
“看什么,做你的事。”凤临渊对她盯着自己看的行为表示了不悦,眉头忍不住皱起一道褶。
司羡鱼的手指往右边拨了拨,“殿下的方向找的不好,再往这边来一点,低一点,太低了,高一点。”
九夜震惊地看着司羡鱼在那真的把他们殿下当掌灯奴才使,一时间竟然说不出是什么心情。
“很好,保持住。”司羡鱼在指导凤临渊调整灯笼的角度时手上完全没闲着,已经在七窍流血那人身上扎了七八针。
凤临渊都气得有些想笑了。
这不是角度不对针也扎的好好的吗?所以是故意在使唤他好玩?
下一瞬突然寒光一闪,司羡鱼手里多了一把刀!
方丈大为惊慌,“施主千万别乱来!死者为大,这尸体是不能随便破坏的!”
司羡鱼淡淡颔首,“方丈说的对,不过人现在还没死,所以也不大,有没有麦秆或者毛笔粗细的竹筒之类的?”
凤临渊,“九夜!”
“是!”
九夜飞速一掠,很快到了这边,取出一截小指粗细的竹筒递过来。
司羡鱼瞥了一眼,看起来像是飞鸽传书之类的绑在鸽子腿上装信件的。
不过具体是做什么她就不管了。
握在掌心,衣袖一遮。
再拿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在空间里消过毒的了。
她找准位置,眼神锐利,锋利的柳叶刀在那人脖子上“哗啦”一下。
“哎哟!”
旁人看着,就忍不住纷纷捂住眼睛别过头去!
这是抹脖子啊!
谁家女娃娃这么大胆子,就算是个死人,这抹脖子的事情和杀人的区别也不是很大,她就完全不害怕吗?
该不会是个变态杀人狂吧!
司羡鱼一刀过后,没有片刻停留,细白的手指扒拉开切口,找准位置,把中空小竹筒塞了进去。
然后,那个七窍流血的人的胸膛,忽然起伏了一下。
凤临渊瞪大了眼睛!
“活、活了!”方丈离得也很近,第一时间发现了这个动静,忙不迭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起来。
这一声“活了”就像一滴水溅入了油锅。
围观的众人纷纷朝这边看过来!
一块干净的白手帕递到了跟前。
凤临渊居高临下,语带嫌恶,“擦干净,洗手。”啊
司羡鱼侧耳就要贴到那人胸膛上,被凤临渊一把拽起,“不要命了,他有麻疹!”
司羡鱼勾起唇角,“我和殿下同生共死,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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