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极也舍不得送自己的儿子去辽东,但是事已至此,张家可谓是世受国恩,荣宠至极,这个时候,正是需要一个榜样站出来的时候了。
时间只有半个月的时间,等九边抽调出来的三千人一到京师,这六千人就要马上出发,这挑选的三千人,张之极可谓是精挑细选,英国公府的家丁几乎全都塞到了这里面,新建伯府养的私兵已经被王先通带走了大部分了,此时王业泰身边剩下的人跟张世泽比起来可谓是少得可怜了。
不过王业泰的第一反应便是将之前在东宫训练的二十人也塞进了这三千人里。大战将至,王业泰剩下的时间可是真的不多了。
下面的三千人几乎是稀里湖涂的便被调出了城外,所有人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张之极带着王业泰跟张世泽来到了城外大营,三千人挤在校场上。
“此次出战,业泰为主将,事情还是你去说吧。”
“诺。”
王业泰难得一本正经的走到了校军台上,看着下面迷茫的三千人笑道:“各位,你们现在应该是还不知道为什么将你们调来吧。”王业泰干咳了一声继续道:“辽东战事危急,十三万大军被困松山,此次出战,我等就是要解松山之围。”
此话一出,场上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而后瞬间整个校场便炸了锅。
“小伯爷,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未满月的孩子啊。”
“别吵,本将自己拿出了三万两银子,已经购置了米粮油盐,送到了你们每个人的家中,一旦你们战死辽东,自有震坤钱庄替你们善后。”众人一惊,只见过喝兵血的上峰,这可是第一次见到第一次见面先给众人打赏的主将。
张之极也略微有些吃惊,虽然王业泰有钱这件事早就在京城传开了,但是这种事极为敏感的,武将擅自犒赏军士,一旦传出去,恐怕到时候少不了言官弹劾。
不过王业泰倒是不以为然,什么狗屁御史言官,不出几年功夫,都得被那快递员给整死,有什么好怕的。
有了银子开路,瞬间军心就稳定了下来,虽然还是有不少人怕死,但是所有人都心里有了去冒险的念头了。
这三千人便被限制在了城外大营之中,张世泽跟王业泰的常随这几日都是忙着往这些军士的家中送东西。
王业泰犹豫再三,还是觉得应该将这件事告诉李仙儿,一夜共赴巫山之后,李仙儿竟似没事人一般,见到王业泰仍旧是那副冷若冰霜的样子。
“小伯爷来了?坐吧。”
王业泰略微有些尴尬,继而说道:“坐我就不坐了,朝廷调我去辽东解松山之围,我还要去顺天府一趟。”
李仙儿忽然颤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低声道:“既然如此,小女子便不留小伯爷了,小伯爷且去。”
王业泰没有多说什么,转身便直奔顺天府衙,张伯川正愁眉不展的,一见到王业泰立马开始倒起了苦水。
“小伯爷,您可算是来了啊。”张伯川拿着一封书信说道:“这朝廷非得逼着密云和宣府各出五百人,这哪还能调出兵来啊,这要是抽出来了这居庸关可就无人守城了。”
王业泰冷哼一声道:“若是辽东有失,居庸关站上五百人也没什么用,不知张大人在愁什么。”张伯川瞬间吃了瘪。王业泰一拱手道:“张大人,这次特来拜访,末将是有一事相求。”
“哦?”
“业泰想问张大人借些人。”
“什么人?”
“死囚,整个顺天府的所有死囚,勾绝的事情我已向陛下请旨。”
张伯川诧异的问王业泰道:“小伯爷要这些死囚有什么用?”
“自然是杀了。”王业泰轻飘飘一句,瞬间张伯川的身上便渗出了冷汗。
不仅仅是顺天府,整个北直隶的所有死囚都会陆续送往京城,辽东凶险至极,王业泰不想这群将士第一次杀人是在战场上,故而要了这些死囚来。
崇祯也给王业泰专权,凡是每天要砍的,都是崇祯提前勾绝好的。
不过这北直隶也就是千把死囚,平均两个人才能砍一个,不过有总比没有强了。
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不少的士卒都已经吓坏了,这些死囚也是倒了血霉了,原本按照正常的程序,他们还能多活一阵,但是因为这么一折腾统统在半个月内处决掉了。
整个营帐中充斥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因为王业泰的这一阵折腾,文官们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了,不过经过之前粮价的那次之后,崇祯最终还是决定力挺王业泰到底。
朝廷实在是抽不出人来了,像是王业泰这个年纪的人,崇祯本是想留给朱慈烺的,不过事关大明生死存亡,也就顾不得这么多了。
半个月后,朱慈烺身着皮弁服来到了校军场,当朱慈烺见到这三千人的时候,着实被吓了一跳。
这三千人与宫中禁卫截然不同,三千人竟然杀气冲天,百年之后无数的政客借着这半个月时间内所发生的事情抨击王业泰,王业泰诚然采取了许多不人道的方式,但是非常之时,只能用这种办法,最快的提升部队的战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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